梅颜笑道:“有毒便有毒吧!回头我全还给他们!”
段鸿羽急道:“五嫂,还是包扎一下吧!幸好玩命书生的毒并不厉害,只要把毒血放尽就可以了!如果时间久了,毒入骨肉,再想医治可是要伤筋动骨了!”
梅颜笑怕耽误了进京大事,便停下脚步,坐在路边一树桩上。她解开外衣,褪出肩膀道:“十弟,那就看你的了!”
段鸿羽俯下身,看了看伤口,眉头微皱地道:“五嫂,你可忍住了,我要动手了!”
梅颜笑笑道:“十弟,你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
段鸿羽用剑拨开伤口,往里一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面黑了一大圈,暗道:“还好及时发现了!若毒再往里走,浸入骨髓,这条臂膀可就废了!”他不敢拖延,用剑尖向中毒皮肉剜去。刀割肉上,直发出“沙沙”的声响。段鸿羽头上冷汗直冒,手都在微微颤抖。
梅颜笑笑道:“十弟!你大胆割来。五嫂百十斤沉的人,也不再乎这么点东西!”
段鸿羽见梅颜笑笑语依然,脸色看不出有丝毫变化,暗道:“五嫂果然是巾帼英雄,这样的剧痛便是普通男子恐怕也经受不住呀!”他把梅颜笑中毒的皮肉尽数用剑割下,把毒血放出,真到血色变红,才给她上了金疮药,又用一条止血斤扎住伤口。这时再看地上,割下的肉足足半斤有余,毒血更是流了一地。段鸿羽手也软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直抹冷汗。
梅颜笑道:“十弟!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这么点伤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段鸿羽暗道:“怪不得五哥惧内,谁娶了这样的女魔王不怕才怪呢!”
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段鸿羽扶着梅颜笑往前走,梅颜笑一把手将段鸿羽甩开道:“瞧你大惊小怪的,我自己能走,又哪里用你扶了?”
段鸿羽见她脸色苍白,知道受伤不轻,但见她执意不肯,也只得作罢!
两人走出二里多路,找到进山时拴在路边的马匹,一路牵马前行。
眼看便到了大路上,忽见聂云飞打马来到近前。
段鸿羽喜道:“九哥!”
聂云飞板着脸孔,根本没理会段鸿羽。
段鸿羽不知道聂云飞为什么生自己的气,也没敢多言。
梅颜笑道:“九弟,你五哥呢?”
聂云飞从马上跳下来,道:“我五哥、八哥和野兔子进京去了,他让我前来接应你们一下!”
梅颜笑顿足道:“着急进什么京呀!”
聂云飞道:“闯军进京事大,五哥又哪敢耽搁?”
梅颜笑道:“那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上!”
聂云飞道:“五嫂,你受伤了?”
梅颜笑道:“不要紧,都是放梅山那群妖人!”
聂云飞咬牙道:“放梅山的妖人真是该死!”
梅颜笑道:“放过这些妖人太可惜了,九弟!你快把你五哥他们追回来!”
聂云飞道:“只怕他们都走远了!”
梅颜笑道:“那也让他回来,就这么走了,我实在不甘心!”
聂云飞道:“五嫂,先容他们几天,等闯王大业完成,我们再兵发放梅山不迟!”
梅颜笑道:“你知道什么?血袍老怪诡计多端,听到风声早带人溜了!他们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伏法就是因为行踪不定,现在难得都在山上,我们不一网打尽更待何时?”
聂云飞道:“可因此耽误了闯王进京怎么办?”
梅颜笑怒道:“我们消灭放梅山也是为民除害,便是耽误他几天又如何?你不要多说了,快快追你五哥回来!”
聂云飞还是不动身。
段鸿羽见聂云飞不愿行动,便道:“五嫂,还是我去吧!”对聂云飞道:“九哥!好好照顾五嫂,小弟去去就来!”说罢,跳上马急驰而去。
段鸿羽直追出五里多路也没追上众兄弟,只得圈马回来。他策马正驰,忽见聂云飞打马迎面而来。
段鸿羽道:“九哥!你——”
聂云飞就像没看见段鸿羽似的,一催坐骑就过去了。
段鸿羽知道聂云飞性情古怪,也没敢再问,他见聂云飞脸上有五道红印,暗道:“是谁打了他,难道是五嫂?好端端的,五嫂打他做什么?”
段鸿羽紧抽几鞭坐骑驰到近前,果见梅颜笑怒气冲冲地站在地上,刀都出了鞘!段鸿羽从马上下来,问道:“五嫂,你打我九哥做什么?”
梅颜笑道:“他还不该打吗?他——”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道:“算了,还是别说他了,你五哥呢?”
段鸿羽道:“我五哥马快,我追出好远也没追上他们,只得回来了!”
两人牵马继续前行,不久便到了那小镇上。梅颜笑道:“十弟!想必你也饿了,我们进去讨碗酒吃!”
段鸿羽道:“就我们两人,便是有再好的酒也没多大兴致!”
梅颜笑嗔道:“还不都怪你?让你追人你都追不回来!”
段鸿羽笑道:“五嫂,你却来怪我了。你应该看住我五哥才对,你把他拴在身边,有我五哥的松香火龙剑在,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梅颜笑叹道:“你五哥这个人呀!唉!我们还是别说他了!”
两人走进一家酒店,要了四样素菜、一坛花雕,一边说笑一边对饮。也不知怎么了,梅颜笑兴致似乎很高,就好像故意要喝醉似的,连连痛饮,根本不像是身上有伤的样子。
段鸿羽怕她喝醉了耽误赶路,便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