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子望着汹涌的火海焦急万分,但火势太大,她不敢贸然进去,便站在火阵前三四十米的地方看着。
她正在惴惴不安地翘首观望,忽听“砰”的一声巨响,从火海猛地蹿出一辆火红的马车。马车连车带马已完全被大火吞没,高高地跃在空中,直如从天而降的火车火马。
又是“砰”的一声,车厢瞬间碎裂,段鸿羽和铁弓山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两人尚在空中,车厢里的“风雷霹雳弹”便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喷出的火球直蹿上半空十数丈高,马车转瞬间便被炸了个粉碎。
段鸿羽和铁弓山被巨大的气浪直推出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倒在上。他们不敢久停,赶紧向一边跳开。两人刚闪开,巨大的火球便如陨石一般倾泻在了地上。
野兔子没想到段鸿羽和铁弓山还能活着出来,她见两人身上全是火,赶紧跳上前帮两人拍打。
段鸿羽和铁弓山在地上又滚又跳,加上野兔子的拍打,终于将身上的火扑灭了。两人对视一眼,只见脸和手全是黑的,如果不是一起从火海里逃出来的,断然是不敢相认了。
野兔子一挑大拇指:“十哥!!铁老伯,你们太猛了,也就是你们两个,换作别人肯定出不来了,你们的英雄故事一定会成为江湖上流传久远的神话。”
段鸿羽见野兔子似乎有点兴灾乐祸的意思,冷笑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你要是进到火海里也一定能逃出来的!”
野兔子道:“瞎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要本领。”
段鸿羽道:“不试怎么知道?”说罢,抱起野兔子便要往火里扔。
野兔子吓得脸都白了,拼命求饶。
段鸿羽这才把她放下。
野兔子躲到一边凉快去了,不敢再说风凉话了。
一阵夜风吹来,铁弓山的鬓发随风拂动。他望着熊熊燃烧的火海,心里有一种说不了来的滋味。石玉贞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妻子,石玉贞能有今天的下场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内心来讲,他是并不希望石玉贞就这么死了的。
段鸿羽看透了铁弓山的心思,劝道:“铁老伯,你已经尽了最大的怒力,是石玉贞自己作死,倒也怪不得我们了。”
铁弓山望着火海,只是一语不发。
段鸿羽忽然发现野兔子也在望着火海发愣,捅了野兔子一下道:“发什么呆呢?
野兔子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段鸿羽不解地道:“你明白了什么?”
野兔子道:“我第一次见到五小人时,他们向我撒谎,说他们以前服侍的主人叫杨紫微,还说那萧小姐是杨紫微的夫人林双月。我一直对他们撒谎的事十分不满,现在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谎了。”
段鸿羽道:“为什么?”
野兔子道:“你也看到疯狗道人和石玉贞有多可怕了,要是被他们缠上了,当真是用有恶魔上身了,也难怪他们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来历了。”
段鸿羽想到疯狗道人和石玉贞的狠毒,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野兔子忽道:“不好,我把杨三少、苟四少、朱五少藏在了村前的池塘里,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三人怕被齐鲁三少逃了,赶紧来到那池塘前。只见齐鲁三少还在泥里泡着,显然是冻坏了,浑身直抖。
段鸿羽找来一根木棍,将三人一一拽了上来。
齐鲁三少浑身哆嗦,连话也话不出来,只是在地上跪着。
野兔子道:“铁老伯,把他们交给你了。”
铁弓山瞪着齐鲁三少道:“你们助纣为虐,到处找老夫的麻烦,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吧!”
齐鲁三少吓得魂都没了,向铁弓山连连叩头。
铁弓山挥剑斩断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道:“我今天再放过你们一次,日后再敢为恶,定斩不饶。”
齐鲁三少从地上爬起来,抱头鼠蹿而去了。
野兔子道:“铁老伯,你就这么放了他们?”
铁弓山长叹一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了石玉贞和疯狗道人已经足够了,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吧!”
野兔子道:“他们倘若再回来找你报仇呢?”
铁弓山道:“我想他们已经没那个胆量了。”
野兔子还要再讲,段鸿羽道:“野兔子,铁老伯自有主张,你就别再说了。”
野兔子咬了咬嘴唇,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疯狗村前的大柳树下。段鸿羽握着铁弓山的手道:“铁老伯,如今疯狗道人和石玉贞都已经伏诛,不如您就随我们去四荒山好了。”
野兔子道:“不错!现在全天下的绿林好汉都在四荒山,在那里您一定不会感到寂寞的。”
铁弓山叹道:“多谢你们的好意,我现在没有别的念头,只想找回麟儿,她也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段鸿羽道:“可石玉贞已经死了,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你就这样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铁弓山道:“公子不要劝我,那就让我一直找下去好了,就算最终找不到,我也是无怨无悔!”
段鸿羽不忍再劝,只是摇了摇头。
铁弓山道:“段公子,你要回四荒山?”
段鸿羽道:“正是!本来我还想去南京除掉夏千寻那老贼,可清军很快便要南下了。朝廷无人可用,夏千寻虽坏,倒颇有军事才能,便暂时放过他一时,日后再去要他的狗命。”
一提到血里行针夏千寻,铁弓山直恨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