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门帘一掀,果然是血袍老怪和梅花僧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两个**一进门,四只眼睛便一下盯在段鸿羽脸上了,再也搬不动,本来两魔头只是想吃顿饭,这时却道:“开两间上房,再来一桌好酒菜。”
两人落座。梅花僧问店伙计:“今天有没有生人投店?”
那店伙计早被铁冰心收买了,说道:“是有一男一女前来,可他们吃完饭,上午就离开了。”
梅花僧和血袍老怪这才放下心来。不久,两人的酒菜端上来,二魔推杯换盏,大吃起来,可四只贼眼还是直往段鸿羽脸上瞅。
段鸿羽怕时间久了被他们认出来,便冲他们浅浅一笑,缓缓上楼去了。这一笑,直把二魔的魂都笑没了。梅花僧笑道:“不错,真他娘的标致。”
血袍老怪道:“你瞧见没有,这小娘子有些眼熟,好像从哪见过。”
梅花僧骂道:“死老怪,你别他娘的又瞎说,他几时见过?从哪见过?别见到好的便往自己怀里搂,告诉你,这个可是我先看上的。”
血袍老怪叫道:“凭什么,是我先进的店门,是我先瞧上的。”
梅花僧道:“是你先进的店不假,可人是我先瞧上的,你没瞧见她直冲我笑?”
血袍老怪怒道:“你瞎说什么,她是冲我笑。”
梅花僧忽地站起道:“老怪,你再不讲理,咱们就拳头上见。”
血袍老怪道:“咱们为争这个吃过多少次亏?到头来都是功亏一篑。这次咱们划拳比胜负如何?这样既分出了高下,也不会伤了和气。”
梅花僧想了一下道:“也好。”
段鸿羽趴在门缝上瞧这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禁暗暗好笑,心道:“你们就争吧!谁争到了谁先死。”他来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只等这两个贼子前来。他想起了铁冰心,轻声问:“铁姑娘,你躲在哪啦?”
只听橱柜中有人应道:“你准备好便是,别乱讲话。”
便在这时,忽听窗外有动静,两人忙止住话头。
一声轻响过后,窗户大开,血袍老怪纵身跃了进来,笑嘻嘻地道:“小娘子,是不是等不及了?我来了。”
段鸿羽也不回答,只冲他微笑。
血袍老怪忍不住了,冲上前便把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往段鸿羽胸前乱摸,还伸出长长的脖子来与段鸿羽亲嘴。
眼看两人的嘴马上便贴在了一起,段鸿羽一瞪眼,骂道:“该死的***你瞧爷爷是谁?”
血袍老怪惊叫道:“你……你……”这时,只听“嗤”的一声,一柄精光闪闪的剑已奔他前心刺了过来。
血袍老怪吓得魂都没了,可他的武功也真是惊人,就在剑尖扎进前心的一瞬,左掌一挥,挡住了剑锋,段鸿羽这一剑便把他的手掌刺透了。可经他这一挡,剑速登时一缓,血袍老怪乘机退到一旁,然后转身便逃。忽然室内风声骤起,铁冰心的利剑已如闪电般攻到。
血袍老怪来不及回身,抽出短剑向后一撩,将铁冰心的剑封了出去。
这时,段鸿羽已从床上跳起,抖手六剑,仙女散花般疾攻而上。
血袍老怪料难抵挡,忽从怀中摸出一个黑漆葫芦,他打开盖子,用力一甩,一团黑雾喷出,顿时满屋皆是。
段鸿羽和铁冰心没想到他会有此招,忙掩住口鼻,血袍老怪趁机踢开窗子蹿到楼下。
梅花僧正猴急地等在楼下,见血袍老怪这么快便出来了,笑道:“老怪,今天怎么这么吵。是不是那小娘子瞧你不顺眼,一脚把你踢出来了?”
血袍老怪怒道:“我是不好,有本事你上去试试。”
梅花僧笑道:“那你就瞧我的,你学着点,瞧我是怎么对付女人的。”他身形一起,直向楼上跃来。
梅花僧刚到中途,忽听头上传来金刃劈风之声,向上一瞧,正是段鸿羽和铁冰心这两个要命的厉鬼从窗中跃出,两柄剑有如两条毒蛇般向下攻来。
梅花僧骂道:“死老怪,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你是存心要洒家的命。”他嘴中埋怨,手上却是不慢,挥起禅杖,一招“举火烧天”向上便架。只听一声爆响,梅花僧被双剑震得一个跟头栽倒在楼下。
血袍老怪兴灾乐祸地大笑道:“栽得好,摔死这臭和尚。”
这时,段鸿羽和铁冰心已跃到楼下,双剑齐出,一前一后,向梅花僧狠狠劈落。
梅花僧见段鸿羽身上是女装,才省悟到是他男扮女装勾引两人上钩的,他暗自窃喜:“幸亏划拳是那老怪赢了,若换了我进去可是坏了。死不死不要紧,这事若传在江湖上可真是不好听。”他想象血袍老怪进楼时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
血袍老怪知道梅花僧是在笑自己,骂道:“该死的秃驴,剁死你才好。”
梅花僧独斗段鸿羽和铁冰心,一柄禅杖飞舞盘旋,矫若飞龙。这梅花僧本是少林寺僧人,只因其为人惨恶,举止不端,才被赶出了寺院,但他的武功确是少林寺真传。段鸿羽和铁冰心与他激斗了近一柱香的工夫,仍是不能将他战败。
楼上旅客和路上行人见这边恶斗,无不吓得掩窗躲闪。
梅花僧虽是凶顽,终究难以抵当段鸿羽和铁冰心的轮番进攻,一个猝不及防,被铁冰心一剑划在右眉骨上,登是血流满面。他左眼已被梅颜笑用袖箭打瞎,这右眼再瞎了,便成了目视不见的盲人了,吓得他冷汗直淌,叫道:“死老怪,都到了这时你还在瞧热闹,秃驴死了,对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