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公主离开侯府后,文斌再次朝凉亭走去,一路走,一路想。虽说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大皇子结盟,可如何与之见面,又成为一件棘手之事。一个念头刚起,另一个念头紧随而来,想法固然很多,但最终都被文斌一一否决。
这一路走来,文斌一直冥思苦想,就连偶遇傅雪兰,也都视而不见,径直从其身旁走过。傅雪兰见状,不敢出声惊扰,就这么默默地跟在文斌身后。
两人之间保持合理的间距,这是傅雪兰刻意而为之,一方面,不会惊扰到文斌,另一方面,若是出现什么情况,她也能及时施救。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凉亭内,文斌径直走到石凳边,随后悄然坐下,至于傅雪兰则站在其身后。自碰面起,直至此时,傅雪兰始终注视着文斌,温柔的目光片刻也没有从其身上移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斌渐渐理清思路,脸上也逐渐有了神采,从旁人看来,这是心中主意已定的迹象。就在这时,文斌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如此简单之事,我竟然想得这般复杂。大皇子啊!大皇子!原来你是有意而为之。”
“公子!为何这般苦恼?”
此话一出,文斌登时大惊失色,紧跟着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一蹦三尺高!刹那之后,文斌立即转身朝后看去,待看清眼前之人后,他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无比郁闷地说道:“雪兰!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雪兰没有立即回话,她先是把手中托盘放到石桌上,之后沏了杯热茶,直至将热茶端到文斌面前,她才开口说道:“雪兰是跟随公子一同进入凉亭,可惜公子始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嘻嘻!”
“是吗?可能是我想得太过入神了。”文斌接过茶杯,笑着说道。
“嘻嘻!公子实在太过聚精会神,以至于奴家时刻担心公子会不小心走到湖水里,万幸此事并未发生。”
“哈哈!有雪兰在身边保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完,文斌将茶杯送至嘴边,随后一饮而尽。今天话说得有点多,到了这会儿,文斌的确有些口渴难耐。
傅雪兰时不时打量着文斌的耳朵,其实她早就发现耳朵的异状,出于好奇心,最终还是将心中疑问说出,问道:“公子!你的耳朵?”
“哼!都是文罗公主干的好事,她竟然在府邸后门堵我!可恶!”
虽然心中已有猜想,但骤然听到文斌所说,傅雪兰还是不免笑意上涌,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掩嘴轻笑。文斌看着眼前之人,唯有摇头苦笑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
过了好一会儿,傅雪兰才止住笑声,她伸出玉手将文斌拉到石凳旁边,随后让其坐下。就在这时,一双柔荑覆在文斌耳朵上,轻轻地按摩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文斌顿时觉得无比舒服,先前的疼痛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子!文罗公主前来府邸,所为何事?不可能就为了折磨公子吧?”
“怎么可能!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文斌将先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知给傅雪兰,到了这会儿,傅雪兰算是弄明白文罗公主的意图。
“雪兰!现在几时?”
“嗯……快到未时!”
傅雪兰刚刚说完,就见文斌突然一把抓住她的玉手。受此惊吓,傅雪兰全身一僵,随后迅速放松下来,任由文斌抓着自己的手。幸亏文斌背对着她,要不然,傅雪兰绝对抽回玉手,毕竟此时她已经羞红了脸。
过了没多久,文斌放开手,同时站了起来。就在文斌转身的时候,傅雪兰也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
“雪兰!怎么了?为何背对着我?”见此一幕,文斌挠了挠脖子,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傅雪兰连续深呼吸数次,待俏脸上的热度稍稍减弱些,她才转过身子,低垂螓首。
文斌的确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完全不解风情,直到这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振振有词地说道:“雪兰!昨晚你曾提及一事,最近两日,大皇子都会在未时前往风霖楼。此事能否确定?”
话音刚落,傅雪兰立刻抬起头,虽然红晕还未消散,但基本上已恢复常态,只听她娇声说道:“确有此事!根据藏锋的情报,大皇子连续两日前往风霖楼,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依然如此。”
“哈哈!昨日,我还没有想通。可今日公主送来消息,就让我明白一事,大皇子在风霖楼等我!”
“公子说得没错,的确如此!咱们该怎么做?”
“走!咱们回屋!过会儿,让曾辰和刘军陪我前往,我要会会大皇子。”说完这句话,文斌立刻朝远处走去,至于傅雪兰则笑着跟在后面。
一刻之后,文斌等人坐上马车,驶离翊贤侯府。风霖楼乃是京城著名酒楼之一,远离喧闹场所,位于幽静之地,许多文人墨客非常喜欢涉足这里。
等文斌抵达风霖楼,已是未时两刻。在酒楼伙计的带领下,文斌一行人来到三楼雅间,先是随意点了些酒菜,之后静等他人上门。过了没多久,食案上摆满菜肴,等伙计离开后,三人开始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约莫过去一刻,就在文斌等人快要吃完的时候,雅间内突然响起敲门声。
“笃……笃……”
文斌朝曾辰施以眼色,后者立即会意朝门口走去。曾辰一把拉开房门,见到来人,低声说道:“你是谁?所为何事?”
“我家主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