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苦笑摇头,有心说两句狠话,终究心里有顾忌,沉声道:“本使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按理说,他有天子护佑,自己于永定门布局反击,又安排水师劫掠东海,专朝东林身后的富商下手,理应平安无事,不须多此一举。
可他偏偏画蛇添足。将辛辛苦苦弄来的书册,竟然白白给了本使。还主动为本使出谋划策,倒让他给弄糊涂了。”
李益庵咦了一声,连忙问道:“不知秦浩明为指挥使大人献了何策?”
骆养性看了李益庵一眼,若有所思笑道:“他让本使联合齐楚浙蜀诸党,结盟以对东林。”
李益庵抚掌而呼:“此策甚妙啊,大人。
如今虽是东林掌权,但诸党依然在朝,明年就是京察,东林党执掌吏部,必然拿诸党作伐,以求东林一枝独秀。
届时诸党无依,愤而不平,若大人肯施予援手,必然可尽收其心,从而归附羽翼之下。”
骆养性踱着步子苦笑道:“秦浩明似危实安,本使似安实危,秦浩明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本使对其甚是忌惮。
却偏偏还要言听计从,主动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心里可没底啊。”
李益庵笑道:“骆指挥使不是说,秦浩明和定南军就要远赴海外么?
他不仅离了朝堂,更是远离万里,何须此时太过担心?
东林才是大人当前的大敌,其他的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骆养性点头不语,唯有眉间皱得更紧。
于他而言,锦衣卫和东林党水火不容,尤其是把辅薛国观和次辅陈演抄家后,双方更是毫无缓解的可能。
真可谓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