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十二月初,交州武试进行改制。从原来的较量武艺,改成划地演练。
为了此次武试,王毅凡特地将南海城城北,包涵两座山、两条河的百十亩地划交给张颌。由之负责武试的场地改造。只为让“九婴”、“钩蛇”等四军能各尽其能,从而最大程度的挖掘赵云、徐晃等人的才能。
而这番举措,在交州官府刻意的宣传下,不仅顺利吸引到交、益两州本地的百姓,还一度传到了荆州、扬州等地,吸引来不少当地的士族、游侠。为‘交州武试’壮大声势。
在这三天中,南海城城北百里,整个‘武试考场’都被化为官府重地,由张颌、沙摩柯等武将亲自施术,召出石墙阵,以作界线。同时,又由南海城工坊的匠人们,在考场两边搭建高台,作为王毅凡、卢植等交州官员的观摩之地。
其阵仗之大、吸引力之巨,直将扶南、都元等地的守将都招了回来。
待至十二月四日,南海城突然变成了“蜂窝”,其城中的百姓就像被人招惹的蜂群,如潮似浪般地狂涌出城,欲要见识见识公开的“战事”。
人流之中,有一辆马车十分引人瞩目。
是因为它外观精美,车辇华贵?不,是因为它有杀气腾腾的甲士护卫,因为它有“狸力”、“玄蜂”两军之统领作为开路。
纵观整个交州,能有如此待遇的,非唐韵初、蔡琰等州牧家眷不能领受。
马车中,小羽衣趴在蔡琰的怀中,耳贴着蔡琰的小腹,认真说道:“姨娘,您是要给羽衣生个弟弟吗!”
蔡琰看了看唐韵初,见其脸色不变,这才笑道:“那就要看咱们的羽衣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啦!”
“当然是弟弟!”小羽衣站直身躯,扎着大眼睛,一本正经道:“娘亲一直想要个弟弟呢,羽衣自然也想要弟弟。”
“啧!这孩子,说什么呢!”唐韵初娇啐一声,红着脸将女儿抱到身边,佯怪她道:“羽衣不准胡说,娘亲何时说过想要弟弟了?”
“唔...没有吗...”小羽衣绕了绕胸前的衣带,又看了看唐韵初的表情,小声道:“那...可能是羽衣记错了,娘亲不曾说过要个弟弟。”
见小羽衣聪明如斯,唐韵初自是说不出的高兴,但一想很快便会离开,又情不自禁地泛起伤感。眼眶湿润间,蔡琰轻轻咳了咳,撩起车帘道:“姐姐,快到了呢!”
闻声,唐韵初眨了眨眼,趁着怀中女儿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之际,抬袖沾了沾眼角。撩帘应和道:“唔...这‘武试场地’还真不小。”
“嗯?娘亲,我也要看!”扯了扯唐韵初的衣袖,小羽衣手指窗外道。
“羽衣休闹...”放下车帘,唐韵初板了板脸,待女儿不再乱动,好言劝道:“羽衣乖,现在车外都是尘土,你这小脑袋一探呐,就会沾得满脸都是。难道,你想让爹爹见到一个小花猫吗?咱们还是等到了爹爹那里,再好好地看,好吗?”
昂首想了想,小羽衣无力地往唐韵初怀里一靠,“哦...”
小半刻后,张颌摆手止住马车。右手扯缰,驱马来到车旁,抱拳说道:“夫人,咱们到了!”说着,他挥手向马车后的士卒道:“取梯子来!”
“嗯...”隔着车帘,唐韵初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车中的随侍侍女先走下车,先抱下羽衣,再扶下蔡琰,最后才是唐韵初自己。
而在二女下车时,张颌、沙摩柯已是下马等候,张颌上前道:“夫人,主公已在台上等候,您请随我来。”
“有劳张将军、沙将军了!”
不得不说,在浓厚的汉礼熏陶下,如今的唐韵初早已不是当初的现代少女。尤其是在蔡琰嫁给王毅凡后,她更是处处不服输。直到今日,她已颇有主母之风。这一点,鲁肃、顾雍等最早跟随王毅凡的几人,感受最为深切。
观摩高台,称之“高台”,其实就是拼接版的巨型井阑。并且,为了保证观摩人员的视线,高台的高度搭得颇高,就拿最高一层来说,距离地面足有三十余丈。当然,这高台的稳定性亦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它的地基由多位将军共同布置,除非将军们都曾出错,否则,高台的出事概率将无限接近于零。不过,若是有人故意破坏...那就无从可知了...
高台上,王毅凡正静静查看着参试十人的信息,忽听一旁的木梯响动,遂起身来到一旁,微笑迎道:“羽衣!哈哈...我说怎么天都暗了,来!爹爹抱。”
小羽衣拱了拱鼻子,虽然不满王毅凡的说法,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小短胳膊,任由王毅凡抱着,来到座处。而二女与他相处日长,早知他不拘俗理,便也自顾入座,不去管他。待得二人入座,左右的随侍适时上前,将热汤、软垫等物一一放置。并在周围竖起屏风,阻挡那或多或少的来风。
见此,唐韵初心中一舒,转头正接王毅凡视线,盈盈笑罢。
逗了一会儿羽衣,王毅凡唤来张颌:“儁义,时至几何了?”
张颌拱手,“回主公,距离巳时尚有半刻。”
“唔...我之前交待的...可曾准备妥当?”
“主公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嗯...”王毅凡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此间人多,为报百姓安危,还是让文长再去检查一遍罢!”
“是!”随即,张颌领命而去。
小羽衣听得有些迷糊,抬首问道:“爹爹,这不是‘比试’吗,为何言及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