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来传来一声迷迷糊糊地问话:
“一件事……是哪件事啊?”
几人闻声看去,只见魏渊海正一手把着门框,一手搭在晏离肩上瞧着堂内。
看这情形,老人已经是缓过神儿来了,不过脸上依然显着点儿颓意,眼睛半睁半合的,里面还夹带着些血丝。在魏渊海的后面,游云和甄陶也赶了过来。
秦临川当即愤然拍案,指着魏渊海的鼻子高声怒斥:“哪件事,都不关你什么事!赶紧滚蛋!别把你的酒气带到屋子里!”
魏渊海脑袋一转,张大了嘴,然后对着屋内哈了一口长气。
随后,他梗起了脖子,对着秦临川喊道:“老子带进来又如何?”
“他妈的!老子还治不了你?!”秦临川跳起来便朝魏渊海冲去。
秋熠和于鑫忙上去将他架住,“将军息怒!淡定,淡定!”
另一边,魏渊海也立马换了脸色,开始挽袖子,晏离游云也是赶紧飞快地拽住了他。
“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再也出不了这个院子!”秦临川咆哮道。
魏渊海扬脖大叫:“啊呸!你又算老几!老子今日便要拿你的脑壳当尿壶!”
“死瘸子,灌了几斤马尿,你就不记得自己叫啥了……”
“尿?我我我我一泡尿淹死你我……淹死你!”
“娘的……你和外面树上的那只家雀儿,今天只能活一个!看拳——”
“本大爷不把你的烂肺,从你的嗓子眼儿里薅出来!吃我一脚,你吃我一脚……”
“休要拦我,接着!”
“受死吧你……”
俩老头被几人拉着,依旧互相对着张牙舞爪,不住地挥胳膊动腿,两人一人甩飞了一只鞋。
甄陶扶额叹息,低声苦恼道:“又来了……”
一顿折腾后,秋熠于鑫,及晏离游云两拨人,分别把两个老人按到了椅子里。
过了挺久,于鑫静静看了看互相瞪着眼对视的俩人,试探道:“咱……咱接着说?”
“说!”二人同时张口道,依旧对坐瞪眼。
“那个……”于鑫清了清嗓,接着刚的话头说道:“两位将军都忽略了一件事,这件事,和神武卫,是有直接关联的……”
“嗯?”魏渊海伸脖子问道:“是何关联?”
于鑫说道:“神武卫最后的那支队伍,在华兴近乎覆灭时,您二人并没有在场,但是……”
“对!对!”秋熠在旁猛然喊了出来,接着,他咬牙恨声说道:“我竟然会忽略这件事!剑皇的心智,真是令人心寒!”
“神武卫……神武卫!”
至此,秦临川已有所悟,他用力一拍桌案,寒声说道:“原来,还有这件事情,就是华兴的那夜!当今世上,没有人,能比我和这死瘸子更清楚,神武卫本部的战力有多强横,可是……”
魏渊海对着秦临川哼了声,扫视着另外几人说道:“可是,他们却在华兴,只一夜间,就全部被杀死了……”
他猛一挥手,恨声说道:“是皇王卫士!贺重的皇王卫士!昔日,在天启内,贺重召集了各个势力的首领,与无数宗门的修行者,以及近乎神武卫的全部,用这些力量,将王上杀死……但是,他却依旧没有暴露出,他自己的力量……”
于鑫缓缓点头,道:“对,皇王卫士,就是他们……华兴之夜,是他们第一次,在暗处露出獠牙!这些年,我们总共才寻到皇王卫士的三处踪迹——
第一次,是发生于五年前,在夏朗的南部边疆。当时,夏王肖凤火的一支部队,在与南疆的野人交战,结果,双方加起来将近三千的人马,都是全军覆灭在了那里!当我们的斥候赶到已是一片死寂的战场,除了一些术法的痕迹,在双方的尸体上,还发现了夏朗和野人都不具备的武器所造出的创伤!”
“创伤?”游云自一边开口问道,“是何种武器?”
“大多是刀剑,夏朗和南方野人都不具备的刀与剑,不下三种!除了多出来的重刀,长剑与刺剑之外,还有大槊和戟的造出来的伤痕!”
甄陶一手撑着下巴,思索道:“能将三千人杀尽,用这些武器,加上术士和念师……以曾经天下第一的神武卫的建制来算,那批皇王卫士,至少应在……”
“两百六十人左右吧?重要的是,他们是如何出现在了远离中州两千多里的夏朗与野人的战场上……或许,是和传闻中的中州新晋的‘隐王’,有着些许关系?”晏离开口道。
于鑫惊讶地看着这三人,听罢,立即开口赞道:“你们竟能思虑的如此周全,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他看向秦临川和魏渊海,说道:“两位将军竟培育出三名这等聪慧的弟子,实在是了不得!”
两位老人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互相瞥了一眼,又同时冷哼一声掉过头去。
“只是乱猜而已,当不得真。”晏离对着于鑫一躬身,再问道:“于先生,第二次关于皇王卫士的踪迹呢?”
于鑫笑道:“除却才能外,知谦逊,更能显露出品格。”而后,他继续讲道:“第二次,是在三年前,于云中的风雷谷。四百名法王纳兰雾麾下最精锐的蓝甲军,死在了那里!过了三日,尸体才被发现。之后,蓝甲军便将整个谷地封锁了起来。但据我们的揣测,在当时,纳兰雾的‘雷神之眼’,应该都未能察觉出异象!”
“这真是……怪事情了!”魏渊海一锤大腿。
秦临川叹息,说道:“传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