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当年这桩案子里还有什么叫范青云怕人知的隐情呢?
玉珠想到这,慢慢摇了摇头说:“玉珠接触得不过是一般的商贾罢了,哪里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尧暮野皱了皱眉,说道:“你且先睡下吧,我与母亲说会话,再来陪你。”
说完,他起身去见尧夫人。
尧夫人刚刚诵完了一段经文,见尧暮野进来后,问道:“那孩子无事吧?”
尧暮野坐下来道:“没有事,已经睡下了。只是看着思虑甚重,也应该是吓着了。”
尧夫人将佛串放置到了一旁,看着尧暮野道:“那孩子的确是思虑重,最重要的是从来没有拿自己当了尧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回府后却不来见我,自己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看尧暮野又要张嘴,她淡淡说道:“别替她说话,你也心知这是这么回事。只是你强求来的姻缘,也莫要埋怨不够瓜熟香甜。可是她如今已经身在尧宅,就不要再当自己是当了以前随心所欲的六姑娘。有人敢对她不利,便是要在我尧家的头上动土,也要看我们这百年大家让不让……不要一味想着她得罪了什么人,而是想想有谁想要我们尧白二家不安生。”
尧暮野也想到了这点,只说到:“母亲不必操心,儿子已经闻讯了当初安排这座位之人,不过出事后,他竟然也与那上梁的工匠一般神秘失踪了。只要抓获这二人定然能明白其中的蹊跷。”
尧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二人的婚事也不宜再拖延,隔三差五的敲窗户踹门实在是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去,下个月有几个好日子,我已经找人看了,且需要喜气去一去这没由来的晦气。”
尧暮野被母亲点破倒是大方一笑:“母亲从来都疼儿子,在这里自当谢过母亲的费心了。”
先前尧府已经准备了一场婚礼,那些个东西都在,倒是要管家好办些,只是流程要改改,由从简变成了大办。
如此一来,又有许多东西是要细细调整的。总不能叫众多宾客小瞧了尧家的排场。但是那嫁衣,便重新请了江南的织娘,选丝晕染,缝制盛世的霓裳,还有头面饰品都是要重新调整的,三五不时就有人来询问尧府的新嫁娘。
玉珠却有些不胜其烦,自关在作坊里琢磨着该是如何继续雕琢这尊千手观音。
珏儿便要替六小姐逐一代劳,去一一选看。一时间乡间的小丫头在锦书的传授下,倒是大长见识,懂得了不少珠宝器物的高雅之美。
不过这样一来,她便也听到了府外的一些风言风语。
这日替六小姐选了龙凤镯子后,便气鼓鼓地回来了。
玉珠正在描样子,看见她这般生气,便问:“怎么了?哪个给了我的珏儿气受?”
珏儿咬了咬嘴唇道:“六姑娘,您还是推了这个雕琢观音的差事吧!外面都在疯传,是因为一个和离过的不洁女子要接手与玉观音的雕琢事宜,而让圣佛降怒,所以大梁断裂乃是神佛显兆,警醒世人……”
玉珠听了,低头继续着手里的活计道:“哪里来的无知蠢话,不要在意便好。”
珏儿急得一跺脚:“三人成虎啊!六姑娘,现在京城里的那些个贵人们都不敢来璞玉浑金定制玉器了,先前的订单也被人退了大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