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等人惊骇莫名。这还得了,我们便猜,肯定是有人到沈府行凶!”
“沈心她为人正直,又做的是兵部的差事。我们生怕是因为沈大人得罪了哪个军中将士,从而招致报复。军营里的女人都是粗人,行事莽撞,往往一言不合就开打。沈心她才升任兵部尚书,如果她一来,就有人给她来了个下马威,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做了。”
又有一大臣开始接话道:“我等均认为,必须要对这样的人予以严惩才行,万万不可姑息养奸。于是,我们就再次去追问沈心,终于从她的只言片语以及管家的口中得知了事情大概。”
“虽然太女早有恶名,但是还没有到这么明目张胆跑到人家家里刺伤人的地步。我们怕诬陷了人,就找到刑部,请李玉李大人帮忙查清事实真相。结果,事件经过刑部一理,呵,却原来真的是皇太女争抢沈大人的一个心头好,因未能得逞,她便持刀到沈府去,刺伤了沈心。”
“微臣们好说歹说,生拉硬拽,今日儿硬是将沈大人拉来了。微臣等人虽是微末之人,可是也不能眼见同僚无辜受伤,故而一定要为她出了这口气。”
“这件事情罪证确凿,故而微臣们恳请皇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这些臣子做主啊!”
殿中有片刻的寂静。
“什么心头好?”颜烟皇后忽然开口问道。
沈心敛眉低目,清咳了声,轻声回道:“微臣多年来,孤独一人,就想偶尔找个伴儿说说话,便去了倚红楼。渐渐的,在那里赢了几分薄幸名,与楼中一名男妓颇为交好。”
颜烟坐直了身体,又问道:“那男人长得很美么?”
离炎:“……”
再美也没有你美,他连碧落都比不上。
沈心脸色微红,犹豫着要如何作答。
另有人代替她回答了,“是倚红楼的头牌,长得自然是很美。不然也不会被太女看中,更不会为了那男人而与沈大人发生争执。”
“倚红楼的头牌啊?”颜烟坐回椅中,“头牌也是妓子。既然只是一个妓子,便是人人可得,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怎么,难道是沈大人不让其他女人一亲芳泽?既如此,那还让那男人做什么妓子?既是沈心的心头好,何不直接抬回家中藏着掖着?”
“我儿定是看不惯沈心这种做派吧,所以才要出手教训教训她,要她懂得妓院里的规矩!本宫看沈心这事儿不冤,且就这么散了吧。”
离炎:“……”
父后,我并非纨绔!
有人气愤不过,出列说道:“皇后,事实真相并非如此!”
“哦?那你所谓的事实真相又是什么?你且说来本宫听听,千万要合情合理哦。你们可要知道,我儿宫中有个男人,那可是天下绝色。本宫实在不太相信,我儿会为了其他男人而去伤了沈心。”
离炎不由得对颜烟竖了竖大拇指。
“皇后,前日是那男妓的生辰,沈大人便去为那人庆生。可是太女一来,不管不顾,非要那人为她抚琴。沈大人就说,能否请太女通融一下,只说是不是等生辰庆祝完了再服侍她?可太女不干,两人便发生了一些口角。”
“说的你好像就在现场似的。”颜烟讽道。
“咳咳,皇后,此事倚红楼的老鸨和龟奴均可作证。当时两人争了几句,沈心想想自己有些莽撞,得罪了太女,她便没了心情。太女离开后,她也跟着很快就走了。可是,不久后,太女又来了倚红楼,仍是要那男人为她抚琴。”
“当时时辰有点晚了,楼中很多客人本来都已睡下了。那男妓抚琴之事就吵着了客人,所以就有更多人为此事作证。”
颜烟冷了脸,一言不发。
那名大臣就继续说道:“谁也没有想到,太女因着未能心满意足,第二日大清早竟然直接冲到沈府去行凶,将沈大人伤得鲜血淋漓。”
“府中管家也道,昨日一大早就听到了沈大人的哀叫。不仅她,沈府好几个下人,专门在后院伺候住得离那屋子近的人,都听见了。”
“皇上,皇后,这仅仅只是一件小事啊。就为着这么一件小事情,且沈大人后来都已经息事宁人了,可太女却依旧任意妄为,拿着刀子就去了沈府。太女这行径实在骇人听闻,残暴不仁!她,她,……难堪大任啊!”
离炎:“……”
你那话里的意思延伸出去,就是说我以后可能会是一个暴君。
颜烟对身边伺候的宫人吩咐道:“立即去将太医院的苏沐叫来,为沈大人好生诊治一番。”
离炎远远瞧见御阶上的颜烟,他面无表情时,便不怒自威。比之他身旁的女皇,那神态姿容,仿佛他才该是龙椅中的主角。
大变态每回一遇上她的事,就事事冲在前头。朝臣们批判了离炎大半天,女皇一个字未吭,尽是颜烟在夹枪带棒的想要扭曲众人意图。
可惜这一回,他终究不能如愿。
一盏茶的功夫后,苏沐进殿来禀道:“启禀皇上、皇后,微臣已经为沈大人诊治过了。咳咳,伤在较为敏感之处,且伤情……确实较为严重。”
沈心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