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双瞳喷放着烁烁精光,鹰视着袁绍,缓缓走了过去,步伐虽然很慢,却携带着难以想象的杀气和声势。
直如一顷从天而来的昆仑山,横压在袁绍的头顶,一点一点往下碾落,辄压的他,心口发慌,冷汗直流,脸色无比的惊慌。
“哎。”张郃叹息一声,离开身前的战团,变作一缕香风,再次挡在了刘辨面前,闭目嗅着牡丹花道:“太子殿下,大家还是握手言和为妙。”
“你身边即使多出了马超、孙策,胜算也不过五五开。”
“依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辨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随着惨白的月光,斜斜钉在的袁绍身上,不屑道:“笑话,只要能够再拖住你们几个时辰。”
“邢天军与玄鳄军便会赶来,到那时,袭击太子的罪名,足以让你们夷灭三族!”
听到这话,袁绍本就煞白的脸容,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就在他心里防线崩溃,准备投降之时。
锥立在一旁的曹操,不知作何考虑,快步走到袁绍身边,狠辣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后路了,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袁绍涣散的瞳孔,霎时间再次凝聚,似是抓住了最后一张救命符,沉声道:“不能再拖了,一定要赶在大将军来之前,斩杀刘辨。”
“只要刘辨一死,大局已定,我们才有活路。”
“不然,你我都逃脱不了皇后和大将军的怒火。”
刘辨听闻这句话,双目犹如寒冷的冰刀,直刺曹操的后背,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此时,他已经被刘辨千刀万剐,暗恨道:好你个曹阿瞒,老子辛辛苦苦布的局,就这样让你给搅了,老子与你不死不休。
曹操似是感受到了刘辨目光,浑身一激灵,心中对于自己冲动的决定,感到庆幸不已。
他本来已经置身事外,悠闲的看着这场大战,不知为什么,心血来潮的劝了袁绍一句,虽然把自己拖下了水,但也给崩溃的袁绍,送去了一张救命符。
此时的袁绍,如同一个即将淹死的人,能够活命要紧,其他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袁绍急忙喊道:“张郃拖住马超,文丑斩杀刘辨。”
文丑听到袁绍的命令,不仅没有怨恨袁绍,反而升起极大的欢喜之情,因为只有被袁绍视为心腹之人,才会给他安排这么重要的事。
再者说了,他与颜良一直都是袁绍的家奴,如果不是当年得于袁绍的提拔,有了那一场奇遇,两人说不定早已化成一抷黄土。
他们与袁绍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文丑双臂重重一荡,砸开了马超横压而来的长枪,紧接着飞踹在一处溪水潺潺的假山上,只听‘啪’的一声暴响,大厅内耗费千金建造的碧石假山,顷刻间四分五裂。
文丑的身躯也随着山石崩裂的巨响,弹射飞去,手中一杆寒光熠熠的玄铁大枪,划出一道幻丽流彩的电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刘辨的心窝。
刘辨凛然不惧,鹰视电身冲出的文丑,不屑的笑道:“土鸡瓦狗。”
话音未落,昏昏暗暗的大厅内,陡然闪耀出万千血光,渲染的四周如同修罗血海,阴森可怖,血气淋淋。
“咣——”
血光溃散,电光消失,刘辨的身躯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只剩下一半的屏风,才止住倒退不已的双腿。
刘辨定了定心神,压住剧烈颤抖的双臂,凝重道:“原来张郃与我交战时,并没有使出全力。”
眼光流转,战意狂放的虎视文丑,英武的笑道:“这才是超一流名将应有的风采。”
笑声未落,刘辨的身躯曳掠着一道血云,纵身掠去,大量真气接连不断的冲入干将剑之中,一缕缕妖丽的血色绚光,迸放飞出,犹如惊涛拍岸的血海沧浪,轰然撞向气芒飞绕的长枪。
文丑见刘辨以一流下品的资质,竟然能够与他战个平手,或者说,他只是略占一丝上风,心中顿生钦佩之情。
不过,为了完成袁绍的命令,文丑胸中的杀机并没有减弱分毫,反而愈演愈烈,怒吼道:“死!”
“咣咣咣——”
干将剑与长枪接连相交三次,迎面冲去的两人,擦肩错过,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冽如天山冰泉的剑光忽闪。
只听‘刺啦’一声尖啸,文丑腰部的战甲,裂开一抹长长的缺口,艳红的鲜血汩汩流淌而出,几息之间,在他脚下形成了一顷血色水滩,正在向地板的四周飞速漫延。
文丑匆忙撕开一角披风,狠狠扎紧腰部的伤口,扼止住不断流逝的血液和生机,暴怒的盯着刘辨道:“真卑鄙!”
刘辨再次听到耳熟的这句话,无奈的笑了笑,暗骂呆货,手中动作不慢,趁着他左手还在扎绳结的时候,干将剑骤然前冲。
猎猎燃烧的血光,层层叠叠的绽放开来,直如厌火国的欢庆祝融节释放的焰火,漫天飞扬,绚烂如霞,迎面罩向文丑的头颅。
夜风呼啸,月光惨淡,倒映在文丑双瞳中的花火,是那样的美丽,却又饱含杀机。
这式杀招很强,在文丑的眼中,却不足为虑,他的双眼只是扫了一眼干将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刘辨的另一只手上,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兵刃,能够一击斩伤他。
“轰——”
木屑横飞,杯盘狼藉,刘辨看似凶威赫赫的一剑,被他轻松的躲了过去,落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面由南疆乌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