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简单的与几位守将商量了防务后,几人又立刻返回各自的防区。
而薛仁贵,则被张载带到了一处营地,这片营地便是驻扎着六百骑兵的军营。
此时薛仁贵已经换上了戎装,一身亮银甲,手持丈二长枪,英姿勃发。
战时,骑兵随时待命,三通鼓后,很快便在校场集结完毕。
张载带着薛仁贵走上点将台,看着校场中的骑士说道:“诸位将士,某乃并州代刺史张载,如今晋阳被围,某欲今夜袭营,命薛礼为骑兵都尉,带领尔等行此事,若有不从者,皆斩!”
说完朝着薛仁贵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张载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就要看薛仁贵自己的本事,能否降服这群士兵。
“诸位,吾乃河东薛礼,今受命为都尉,若有不服者,皆可上台挑战,胜者吾愿以都尉之职相赠。”点将台上,薛仁贵看着台下的将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并州,一直是胡汉杂居,也是抗击匈奴的前线,经常受到草原异族的劫掠,也使得这里民风剽悍,成年男子不仅武力不凡,而且稍加训练,便是骑兵的好手。
听到薛仁贵这么说,不少武力不俗的军官跃跃欲试,就连几个屯长级别的军官眼神中也都一片火热。
“雁门张辽张文远,向薛都尉讨教。”众人中一位面如紫玉的青年,手持青龙戟的屯将策马而出,说道。
“是他!”
“是张辽。”
“听说他刚进入军中时,就单枪匹马挑了一支百人队的山贼。”
张辽一出现,下面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认出了他,显然他在军中有些勇名。
台下的骑兵平时经常相互切磋训练,对于谁的武艺最高,也都心里有底,看着台上薛仁贵不算魁梧的身材,不少人幸灾乐祸。
“嘿嘿,俺自问不是张辽的对手,这下姓薛的要遭殃了。”
“对啊,张辽现在是军中第一的高手,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让这位薛都尉败得太难看。”
薛仁贵走下点将台,取了张载已经为自己挑选好的战马,提着缰绳走到点将台下方的空地。
张辽看着薛仁贵牵马走来,对着校场中的将士,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诸位同袍,如今战事紧急,就由我来与薛都尉切磋,若我输了,此事就此作罢。”
“好!”
台下几个屯将也都佩服张辽的本事,自然不会有异议。
军营向来是尊重强者的地方。
薛仁贵见几个屯将,隐隐以这个叫张辽的为主,也不由高看了几眼,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或者说对自己武艺有信心,但是却深知天外有天。
校场中,散开了一个大圈,圈里两人面对而立,薛仁贵翻身上马,说道:“开始吧。”
张辽眼睛一亮,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从薛仁贵娴熟的上马动作来看,就不难推断出他是个骑术高手,行了一个军礼,说道:“薛都尉,辽得罪了。”说罢,驱动战马,加速杀向薛仁贵。
两人相距不过十几丈,很快便交上手。
“嘭”的一声,薛仁贵一枪封住张辽朝他脖子砍来的一戟,随手一荡,荡开了青龙戟。
不过薛仁贵却很意外,看张辽的样子,似乎不应该只有这么些力气,虽然是试探,那也太小瞧他了。
张辽心中也是大为惊讶,自己虽然只用了七成的力气,但却被薛仁贵如此轻松的挡住,显然这个都尉有这本事。
张辽心中也渐渐重视起薛仁贵。
铛铛铛……
二人皆是名将,又是武力不凡之人,你来我往,双方激战二十多个回个,依旧不分胜负。
两人越打越兴奋,交战的区域不断扩大,使得周围的骑士纷纷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
不过张辽毕竟不如薛仁贵,渐渐的,张辽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依旧和薛仁贵打了个平手,刚开始为了不使薛仁贵难堪,也不使张载难做,自己的确是有意放水。
可是稍微试探后,自己已经慢慢提高实力,结果发现,无论自己实力提高多少,都无法撼动薛仁贵的防御。
场下的骑士都看呆了,如此激烈的打斗,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呼吸。
校场中,只剩下金铁碰撞的爆鸣,以及一连串的火花闪动。
铛!
两人又是一记硬碰,带着一连串的火星,然后各自勒马倒退。
两人皆是额头带汗,薛仁贵见张辽与自己交战三四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虽然自己武器不趁手,但是硬拼的几下也不是一般武将可以抵挡的,便起了惜才之心。
此时张辽的状态并不好,刚才的一击,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现在浑身乏力,持戟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
深深吸了口气,张辽没有继续进攻,将青龙戟挂在马上,开口说道:“薛都尉,辽认输。”
薛仁贵见他双臂有些不自觉的颤动,虽然很细微,但是仍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说道:“文远也是武艺非凡,某像文远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武艺。”
然后薛仁贵下马,登上点将台喝道:“诸位兄弟,如今匈奴围城,晋阳危在旦夕,我等身为军人,当以死相拼,今夜劫营,还请诸位英勇杀敌。”
“誓死效命!”
见到张辽认输,众人也都佩服薛仁贵武艺,有如此神威的将军,骑士自然愿听他的号令。
薛仁贵见士气可用,又取了些酒肉,分给士兵,与他们一通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