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郓城县的差役,平时给宋江帮闲的唐牛儿也在,不知怎地惹恼了京城的大人,被几个军健追打。
宋江赶来时,正好遇见。实在摸不过面子,宋江就上前来,仗义道:“这帮闲如何得罪了军爷,遭这般毒打!”
那几位军健,看宋江是文官打扮,倒是不敢放肆。
蔡攸的管事,眼高于顶,见了宋江出头,便道:“这厮一身汗臭,将钦差的洁面清水撞翻,却不该打!”
唐牛儿得罪了大官,自是害怕,见了宋江为自己出头也心存感激。“押司,且叫打吧!不疼!”他却怕要是不被打,说不得要被人暗地扔下水。
蔡攸、唐恪见宋江样貌不凡,只当是哪一处州府的贵官,于是笑着问道:“敢问这位是哪里的大人?”
宋江见两位钦差竟然问询自己,先是一喜,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不敢相瞒上差,小人宋江,只是郓城县第一名押司!”
“呷……宋公明你在这装什么大头蒜!”郓城县令见宋江多管闲事,出言训斥。
唐恪听说宋江是个不入品的押司小吏,脸色一沉。蔡攸想起自己竟然问不入流的小吏做大人,也是面色不善。
郓城知县见两位钦差不再理会,冲着宋江恨声道:“给我赶走!”宋江见此,心道果然是官吏两重天!只恨自己才学不足,行了一礼,带着唐牛儿走了。
无论如何,唐牛儿得救了。跟在宋江身后,不顾身上疼痛道:“宋押司!从今而后,唐牛儿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他只是郓城几百个帮闲中的一个,往常谁人在乎他。
宋江看了看唐牛儿鼻青脸肿的样子,脑中不知怎的浮现出王伦的模样。你若是他,那有多好!
“这厮却来装疯卖傻,真个扰人兴致!”郓城县令平时多得宋江相助,这时也顾不得了,谄媚的看着蔡攸道:“上差何必动怒。若真气不过,只须点拨一二,便叫这厮吃个不消!”
唐恪见郓城县令对自己两人十分用心,便道:“看你伶俐,回京且叫太师与你某个京官!”
做官不外乎是为了升官发财,京官可比外官品极高,更受重视。郓城县令所求便是如此,自然对蔡攸二人千恩万谢!
不过这无心之事,却成全了郓城百姓。半月后,山东济州郓城县新到任一个知县,姓时,名文彬。此人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争天夺地,辩曲直而后施行;闲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闲暇时抚琴会客,忙迫里飞笔判词。名为县之宰官,实为百姓父母。
这倒成了郓城的一段佳话!暂缺不提。
蔡攸虽然是宰相之子,却无容人之量,就问左右:“方才却未留意,这厮是哪里的,叫甚名谁?”
郓城县令回道:“那人叫宋江,乃是下辖的一名押司。”
唐恪有些疑惑:“宋江?这名字却有些耳熟。”
那蔡攸的管事,上前一步与蔡攸耳语了一番。蔡攸听了,便道:“叫甚‘及时雨’野号的,可不是耳熟!这一路都听他的名字,耳朵里都起了茧子。”
郓城县令稍显尴尬,回道:“正是此人。”
唐恪哂笑:“当是哪个,却不过是一介草鄙,却都瞎了眼,抬举他好大名头!”
蔡攸也是笑道:“多是人愚昧糊涂,才成全了这厮。你我和他计较这些,却不值当。”
唐恪道:“说的也对,我若是再计较,却是抬举了这厮的身份,平白又便宜了他!”
看了一眼唐硞,蔡攸道:“正是此理!他既为吏,终生止步于此。你我清贵文官,将来却是要分担国事,哪是他所能比的。由他去吧,此后也难能再见。”又是一阵讥讽嘲笑,并未放在心上。
不曾想,他年之后,三人再见,却是另一番模样。此为后话,且先不表。
却说宋江他被赶出护送队伍,县衙已经无人,便直接回了乡下家中,连城中的住处也不去了。
等回到家中,却见弟弟宋清在家,晁盖以及王伦几人却都不在。宋江不免奇怪,直接向宋清问道:“怎地晁盖与王伦等人不在?”
只有兄弟二人相见,宋江也就不在称呼什么兄弟!
宋哥走后,小弟一再相请他俩回来庄上。王伦那厮却说要在城中访友,晁盖也跟着。”
说完,宋清替哥哥宋江抱不平,又道:“哥哥人称‘呼保义’‘及时雨’,天下谁人不服,王伦那厮却是拿捏身份,不过是一贼头罢了!”
宋江却不这么认为,向宋清道:“兄弟可不要小看此人,能收拢那许多好汉,聚集三五千人马可不是等闲之辈!”
怕宋清领回不得自己的意思,宋江又道:“这梁山人马就在郓城附近,若是攻打城池,县令、县尉、主簿都要有牵连。若是有人出得意外,为兄又有些功劳,怕不就化吏为官了!”县令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够格,但是主簿却是可以谋划。县尉是武官,他却不太看上。
宋清听了,认真点点头,哥哥一心为官,造福百姓,施展抱负,他却是早就知晓。说道做官,这才想起哥哥是跟着钦差护送花石纲的,怎地就回来了。“对了!哥哥本事随从钦差,怎回得这般早?”
嫡亲兄弟当面,宋江忍不住几声感慨,说了这一番事情。
“这些个官员,白读了祖宗的锦绣文章,做的却是猪狗般的事情!”宋清听了,叹道:“小弟倒是觉得,哥哥离开那里才好,省得受那厮们的腌臜气!”
“且不说这些,待我立足朝堂,早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