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门火光明亮、尘烟四起,喊杀声震天,吕方、郭盛知道,这是王伦、秦明、杨雄、等带着两千余名马步军出北门、南门,横向截击西门外的曾头市军。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将敌军截断成两段,把进入梁山营寨的敌人牢牢关起来,使其内外不能交通援应。
曾家大郎曾涂、三郎曾索、四郎曾魁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们都明白一旦被梁山军逼入寨中意味着什么。
曾涂作为曾家五虎的老大,本事也最为高强,此时史文恭、苏定均不见踪影,如何应对,只能他来做主。
他举着一杆长枪,拼命挥舞,来回奔驰,大声厉吼,竭力整顿营中秩序,招呼散乱做一团的曾头市军向着他所在的地方集结成阵,准备停当,就要突围。
在他和曾魁、曾索的约束督促下,曾头市军终于集结了三、五百匹马,在他面前组成了一个锥形阵列!
待人马稍齐,他大喝一声,“三弟、四弟速速随俺冲阵,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曾索、曾魁大声应诺,三人一拍马,纵马向前冲去。
曾涂、曾魁均使一杆点钢枪,披挂整齐、杀气腾腾,曾索则挺着一杆三股托天叉,披着件硬皮披风,多了几分草莽气息。
此时的曾头市军的庄客们也都知道只有杀出去方能活命,否则就会被梁山军瓮中捉鳖,所以不用动员,
很快,双方在营寨门口狠狠地撞在一起,响起一阵沉闷的ròu_tǐ的碰撞声,紧接着便是人喊马嘶、惨叫怒骂的声音。
这一撞之下,双方骑士有不少纷纷落马!一瞬间就交换了数十条性命!
双方马力都已经减缓,只是红着眼睛在阵中团团肉搏、乱刺乱砍,喊杀声响彻云霄。
曾头市军士卒们除了直直地往前冲阵,一部分马军也拼命地朝两翼张开,尽力为后续队伍打开战场空间。
营寨门口如同咽喉要道,双方在这片狭小的区域内恶斗,厮杀的烈度和强度都达到了此次战斗的顶峰。
耳之所闻,目之所及,都有无数的刀枪相击,都有人重重地从马上落下,有的敌我双方抱着从马上摔落到地,犹自不停翻滚,拳打脚踢,甚至用嘴撕咬。
战场中央凡有伤卒落马,就被无数马蹄踏成肉泥,惨叫声重重,萦绕在营寨门口上方。
曾涂一直冲在最前头,他不愧为曾家五虎之首,一杆点钢枪如同灵蛇一般,或刺或抽或挑,顿时就有十余名梁山喽罗被他杀落马下。
梁山这边的头领也纷纷迎了上去,拣硬茬捉对厮杀,秦明去抢曾涂、孙立迎着曾索,欧鹏等人则在阵中与曾头市军的其他头目对攻。
以勇力和急躁闻名的秦明,举着沉重的狼牙棒,怒吼着迎上曾涂,一棒带着劲风狠狠扫去,却被曾涂一枪点在棒头上,他的大棒一歪,攻势顿时被化解。
他才明白眼前这曾涂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高手,立马打起精神,与之谨慎对阵。
要知道史文恭能二十回合杀败秦明,强师手下自然无弱徒。曾涂作为史文恭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尽得其真传,自然有几把刷子,两人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原登州兵马提辖出身的孙立这边要轻松多了,很明显,他的厮杀经验要远胜过曾索,他一手持枪一手持鞭应对起对手游刃有余。
他使着一杆长枪与曾索的三股叉周旋着,互有攻防。
战不多时,他左手一条钢鞭忽地飞起,将曾索的铁叉几乎击脱了手,右手长枪则趁虚而入,穿透甲叶,使其胸口受创。
曾索吃痛,手中的铁叉难以收回防守,孙立抢近身来,紧跟着一鞭敲击在其面门之上,噗!的一声闷响,曾索顿时大叫一声,跌落马下,不省人事。谁都不知道这颗大好头颅给这一鞭打成了什么模样!
正面的梁山军伤亡惨重,方才挡住了当面冲击的曾头市马军,不让他们杀透梁山军的阵列。
此时此地,梁山军人数相对多一些,每倒下一人,后面的人便前仆后继地持枪涌上,渐渐占据了上风,加之曾索阵亡,曾头市军士气大败。
王伦等人带着手下喽罗牢牢地堵在营寨门口,呼喝声音如雷,杀得曾头市军一步前进不能!甚至开始节节败退!每后退一步,都要丢下几具尸体。
曾涂虎吼连连,拼命厮杀,瞅空看了眼左右,发现曾魁、曾索已经不见了身影,深知已经无力回天。
他心中一凛,看营外梁山军的架势,马军众多,士卒精悍,看来这里集结了梁山军的主力精锐,这西门应该是冲不出去了!得另寻他路!
自己若能杀出去,曾头市还有可战之将、可用之兵,凭坚固守,还能自保。
倘若今夜这三千五百人马全被围杀在这里,那曾头市只能不战而降了!
想到这,他突然灵机一动,梁山军主力既然部署在西门,那其他三门的力量应该薄弱一些,不如杀个措手不及,突袭到东门瞧瞧!
他抖擞精神,一杆长枪抖出碗大的枪花,寒芒四射、吞吐不定,朝秦明咽喉附近刺去。
秦明见他攻势凶猛,不敢托大,收回狼牙棒,迎着枪刺的路线,遮护住要害。
曾涂见状,猛地一收枪,拨转马头,便向营内冲去,大声喊道:“往东门杀出去!”。
他这一动作过于迅猛,其身后的士卒都未反应过来,有四、五名步卒躲避不及,竟然被他撞倒在地。
主将逃窜引起曾头市军士气大乱,士卒们一边抵抗,一边朝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