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亚在12月中旬就已经考完试,准备离校了。毕业生,除了忙毕业论文,还要忙着毕业酒会。所以他忙得不可开交,叶小优只能偶尔跟他通通话,却很少见到他,心情有些低落,因为想他。可她又不愿意让他知道,她才觉得原来学校那么大,大得明明两个人相距不远,见上一面却难如登天。
而他那么忙,她也不好总是去打扰他。而且只要想着他就要离开学校了,心里便变得空荡荡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而她努力地想要找回,却只能想起金俊亚好看的笑容。
周末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看上去那么孤零零,所以她很早就乘公交车回家了。她好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但事实上也只是半个月而已。也许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陪她,所以觉得度日如年。
“小优,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菜啦。”徐品蓝前不久辞去了工作,因为身体越来越虚弱,叶小优不放心她,所以硬是让她辞职。她只能在家做点手工艺品,补贴家用。
“妈,我出去买吧,你在家等我就好了。”叶小优心疼地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徐品蓝,懂事地拿起外套,围上围巾向玄关走去。“我一会儿就回来,今天我下厨,你就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那你小心点。”徐品蓝走到她身边,帮她整理好围巾,就跟小时候送她去上学的时候一样,每次都要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然后告诉她要乖乖听话。
“好,我知道的。我走了啊,拜拜。”从外面将门关上,叶小优脸上的笑容满满流失,然后有些无神地下了楼。
徐品蓝温柔地看向叶小优离去得背影,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有些苦涩,她的小优长大了,可她却再也不能陪着她了。有些后悔,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她是不孤单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在了,那小优要怎么办?她已经跟着她受了太多苦。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了徐品蓝的冥想,看向铃声的来源,是小优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徐品蓝走进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轻轻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优,你去哪里了?”金俊亚焦急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他的眉头微微下沉。难得忙里偷闲,想要给好久不见的叶小优一个惊喜,到咖啡店才知道她请假了。
“你好。”徐品蓝轻声笑着回应道,听金俊亚语气里的担忧,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是阿姨吗?”金俊亚显然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叶小优的妈妈,有些紧张地站直身体,仿佛她就站在他面前一样。语气也一下子变得有些拘谨。
“嗯,是我。小优她今天回家了。刚才出去买菜了,手机忘家里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徐品蓝语气温和,小心翼翼地跟金俊亚细细地解释道。
“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事,那……阿姨,我晚点再给她打电话好了。”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就像是偷了东西被当场逮到了一样,金俊亚说话小心翼翼地,生怕给徐品蓝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金啊,你要是有空就过来一起吃顿饭吧,今天小优下厨哦。”徐品蓝微笑着,热情地邀请金俊亚。
“啊,会不会太麻烦你们?”金俊亚不想拒绝,也不好意思立马答应,只能有些为难地左顾右盼,仿佛这样就能找到答案似的。
“不会,很欢迎你来,上次的事也没有好好谢谢你。能请到你过来吃一顿饭我会很开心。”徐品蓝轻声开口,笑着说道。
“阿姨,没什么的,那是我该做的。不过,我还真的有点想吃小优做的饭呢。”金俊亚明白了徐品蓝的意思,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方才的紧张也稍稍有所缓和。
“那好,那你快点过来吧。我家小优肯定也会很开心的。”知女莫若母,从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她有心事了,学校的事应该不至于让她到家了还念念不忘,所以接到金俊亚的电话,她自然就将叶小优的失常和他联系在一起了。
“好的,阿姨。”金俊亚恭敬地挂断了电话,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叶小优走路到附近的菜场买了一些菜,又到附近的公园坐了一下,心情还是有些郁闷,总会在想金俊亚现在在做什么?最后越想只是越生气,气自己被他影响那么深,时时刻刻都在想她,仿佛一刻都离不开他似的。
回去的时候一辆自行车路过,一个十几岁的女生载着一个十几岁男生在她面前经过,大概初中生的样子,听到男生害怕地大喊让女生慢点,觉得有些好笑,可又很羡慕他们。年轻真的很好,而她在那个年纪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只是为了拼命地生活。等她终于可以好好爱一场的时候,却没有那种单纯的只想爱一场的想法了,总会想得很远,总是担忧他们的未来会有多远,他不在身边就开始惶惶不安。
“妈,我回来了。”拖着步子,强撑起笑容,不想让她妈妈为她脸上的不快乐担忧,所以必须微笑。
“你回来了啊。”一道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正在脱鞋的叶小优一怔,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那道笔直的身影在这个有些狭隘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脸上还带着她熟悉的笑容,叶小优的眼睛里装满难以置信。整张脸也陷入迷惑,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他了,所以出现了幻觉。直到他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自顾自地拿进厨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