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前倨后恭,顾姗傲娇的哼了一声,道:“算啦,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了,谁让我三哥是个没福的,真要是你们……也不过是白耽误了你,反倒不如现在,虽说我大哥他脾气坏,可人挺好的,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啦……”
到底还是替她亲兄长背了书,生怕周琳琅和他情感失知,由佳偶变成怨侣,不遗余力的替顾至说好话。
周琳琅微笑:“嗯,我相信姗娘。”
顾姗倒难得的被她哄得脸发热,随即又想:本来我也是个好小姑啊,当得起她的夸奖,再说这府里她也就只能和自己亲,她不信自己又认谁?
姑嫂二人倒是亲亲热热,一边说一边进了门。
顾老太太正在骂顾至:“人是你自己挑的,这才成亲头一天,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怎么就又犯狗脾气,撇了新媳妇自己就走?”
顾至道:“唉呀祖母,您也知道女人家就是磨磨唧唧,那步子碎得能踩蚂蚁了,我哪有那个耐心烦等她?再说不等她就是狗脾气了?我不过是又渴又饿,先到祖母这垫巴垫巴,祖母也不愿意饿着孙儿吧?”
顾老太太看他胡搅蛮缠,气的没法,喝斥道:“少装可怜,你以后也是有媳妇有家业的人了,再不像从前那样孤零零没人心疼没人照顾,以后少不了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总之你跟你媳妇好好的,也少让我操点子没用的闲心,没事别往我这来找吃的,缺东少西,你跟你媳妇要去。”
顾至哈一声:“祖母这是有了孙媳妇就不疼孙儿了吗?怎么成了亲,孙儿连个吃东西的地儿都没有了?”
顾老太太正骂他“胡闹”,外头丫鬟报说是世子夫人到了,顾老太太一瞪顾至:“还不去迎迎?”
顾至大喇喇一坐:“我不去。”
顾老太太正要训斥他,底下又报:“侯爷和侯夫人到了。”
顾二老爷目不斜视的进门,先恭恭敬敬的向顾老太太见礼,顾二夫人则错后一步,笑道:“昨儿还说元郎对这个新媳妇护的不得了,怎么今一大早看元郎这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别嫌二婶唠叨,侄媳妇年纪还小,你且得多容让着些。”
顾老太太看顾至那脸色,生怕他又怼她,忙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让他们小两口敬茶吧。”
顾至这才起身和周琳琅并肩站到一处。
早有丫鬟备好了软垫,两人跪下给顾老太太磕头,顾老太太笑眯眯的道:“快起来,快起来。”
其实她对周琳琅颇有偏见,一是她名声不好,二是一早顾妈妈就来回居然没有元帕。
本来她还想质问顾至来着,可他个不着调的,竟顾得插科打诨,她都没来得及说。又见他脸色不好,对周琳琅看似很有意见,且又发了脾气把她一个新媳妇扔在半路,顾老太太怎么也不好这个时候对周琳琅发难。
周琳琅敬茶很是顺利,就连顾二太太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顾二老爷抢先道:“佳儿佳妇,以后你多容让着元郎些。”
颇有点儿叔代父职的意思。
周琳琅第一次见他,顾家人都生得好,顾二老爷也是一副翩翩大叔相,她怎么也把他和顾至所说的那种“弟害兄,叔害侄”的狠辣阴毒联系到一起,不过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她还懂的,并不多说,只垂头应是。
男人们都散了,顾老太太就没急着打发周琳琅,瞥了一眼顾至,问他:“你先回去,我和你媳妇说两句话。”
顾至:“好话不背人,莫不是祖母要说难听话?”
“放——”气得顾老太太拿拐棍点地:“放肆,你一个大男人,听女人们说话有意思?”
这会儿没别人,顾至耍无赖道:“您就是不同我说,回头我还不是照样知道?我都不怕羞,您怕什么?”
“你……”
给顾老太太气得,道:“那行,我也不问别人,就问你,那元帕的事……”
一听这话,顾至立刻站起身,拉着周琳琅起身就走。顾老太太怔了:“哎,你给我站住。”
这是生气了?
顾至耷拉着脸道:“谁要是闲的浑身不舒服找不自在了,叫她只管来问我。”
一句话就把顾老太太也骂了进去,顾二太太忙劝:“母亲,元郎一向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劝:“外头的风言风语,那都是空穴来风,哪有自家人不信自家人的道理。”
顾老太太气得道:“他不心虚,遮掩什么?”
顾二太太就笑着道:“许是世子爷一时疏忽,并非有意,横竖他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是把周琳琅架在火上烤,认定她不清白了。这会周琳琅想要辩解都没立场,拆了包装了,谁知道先前是不是完璧?
顾至只嗤笑一声,问顾二太太:“二婶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如有话直说?”
顾二太太道:“我哪有什么意思?一家子里道的,我没个相信别人反倒要怀疑侄媳妇不贞洁的道理。”
周琳琅脸色发白,却一声没吭,早在成亲前,她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质疑,她若怕,又何必嫁过来?
顾至居然也没生气,他只笑了一声,问顾二太太:“二婶娘这话,我倒不懂了,就因为没有元帕,所以您便怀疑琳琅的清白?是不是若有了元帕,哪怕那元帕是做了假的,您也对琳琅的清白深信无疑?”
顾二太太怎么会上这个当?当下只笑道:“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