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分完了东西,沈临仙敲敲桌子:“都坐下来,我有事要说。”
一家子人都安安分分的坐着,谁也不敢乱动。
沈临仙满脸严肃的表情:“今天我和大狗进城看到一件事。”
说话时,她瞧向余大狗。
余大狗赶紧把他看到的那对老夫妻被打的事情讲了出来。
沈临仙补充道:“我看这世道,恐怕还得再乱一阵子,往后咱们家的人在外头说话做事都得给我小心点,能不说话就尽量别说,免的惹祸上身。”
一家子人倒都是老实本分的,听沈临仙这么吩咐,没一个人说不好的。
沈临仙把书本放到桌子上:“不管世道怎么样,多学点东西都是好事,既然早先的事情都说开了,我也不瞒着,我跟着的大小姐在那个时期可是大学生呢,先前老爷一家还出过国,做过大使,我也跟着在国外呆过两年,伺侯大小姐在国外读过书,要真说起来,我学的东西也不少,为了方便,自己还悄悄学过外国话。”
“啥?”
这回,一家子人是真快惊掉大牙了。
沈临仙也是为了以后方便,可着劲的夸大原主的经历:“这些事情我原先都不敢说,我早先伺侯的大小姐都不知道我还会说外国话,大小姐不如我聪明,她就只会三国外语,而我学了八九国的外语,我哪敢让人知道啊。”
说到这里,沈临仙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当下人的悲哀,就算是再聪明,再有能耐,也不能显露,不能压过主子,要不然,恐怕要没命的。”
她苦笑摇头:“你们现在知道我为啥看不上你们了吧,实在是你们一个个都傻的要命啊。”
余家的人都羞愧的低下头。
就连余秀都低头不敢说话。
她实在没有想到在她记忆中不过就是个农村恶毒妇女,还偏心的要命的奶奶竟然这么厉害,话说,她爷爷是怎么把这么厉害的奶奶哄回来的?
“我原来就想把这一身的本事带进棺材里,后头秀儿闹了那么一场,再加上一些别的事情,我就想着不能这么着,为着咱们余家以后,我得打算一番,我想了又想,大狗你们兄弟四个,再加上大花都不成器,再教都教不出来,就是打,都打不出来,小花还有些天分,再就是这些孙子们。”
沈临仙环视一周:“我也不偏着谁向着谁,都一视同仁,打今儿起,每天晚上小花还有你侄子侄女们,只要过了六岁的,就都跟我学习,我都好好教,能学多少是你们的本事,笨的学不会的成人了就跟着下地,聪明的我豁出去老本培养,以后上高中考大学我也供,你们以后可别再说我偏心。”
余大狗在沈临仙嫌弃的目光中抬起头,满脸的泪水:“娘啊,儿子们要是再说您老偏心,那就真不是人了,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在为咱们老余家以后着想,还这么辛苦的教儿孙,俺们要是再不知足,那真是畜牲都不如。”
他狠狠的一拍桌子,看向余秀,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侄子侄女们:“往后谁要是再敢说你奶偏心,我就家法伺侯。”
孩子们吓的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反倒是余秀笑了。
她这里正发愁呢。
平安村可没小学,想要上小学读初中得走好远的山路,而且村子里也没什么人家上学的,她正愁怎么跟余二狗说上学读书的事情,没想到她奶倒是先提了。
她奶这么厉害,这么本事,她只要学到她奶一丢丢的本事,往后真是啥都不愁了,等以后考上大学,她肯定是前程似锦的。
这么想着,余秀看向沈临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
沈临仙又警告了余家人一番:“这些话咱们就在家里说,学了什么东西就只能家里人知道,出去谁也不能给我显摆,真要闹出事来,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她又点了名:“余勇,你看着你弟弟妹妹们些,别让他们出去瞎说,还有余秀,你也给我警醒些,别在外头显露,要不然,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余勇使劲的点头:“奶,你放心吧,我保管看着从头。”
余秀则咬咬手指怼了一句:“奶,你弄差辈份了,你不是老娘,你是老奶奶。”
沈临仙也不气,面色平静,一巴掌拍在余秀的后脑勺上,打的她一头栽在桌子上,好半天才起身:“你还敢炸毛?再炸先揭了你的皮。”
余二狗和柳枝谁也没心疼余秀。
柳枝还给了余秀一巴掌:“怎么和你奶说话的,没大没小。”
余二狗则笑道:“娘,秀儿再不听话,你只管扒她的皮。”
余秀这个憋屈,这个郁闷。
等开完了会,沈临仙抱着书进了屋,余家各房也各自回屋。
沈临仙才把书锁到柜子里,余小花后脚就进来了。
她利落的爬到炕上,又脱了鞋扔下去,把脚抄进被子里,挨着沈临仙坐下:“娘,你真会说八国话?”
沈临仙笑笑,摸了一把余小花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是啊,娘可聪明了,会的东西可多了,小花想学啥就跟娘说,娘教你。”
对于这个老闺女,沈临仙和原身一样疼爱。
她自来就喜欢聪明机灵的孩子,在余家这六个儿女当中,其实还是最偏爱余小花一点的。
余小花笑的很甜:“娘,俺也想学外国话,俺还想学好多东西,俺也想以后上大学,俺不愿意种地。”
“好。”沈临仙开始替余小花打算:“我们小花不种地,我们小花上大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