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余四狗虽然知道白招弟做的事情不地道。
可他还是念着白招弟怀着孩子不容易,而且他也是个疼媳妇的,所以就替白招弟说了两句好话:“我丈母娘大半年不来一回,这次来了,又带来一件大好事,招弟一时高兴才……”
“大好事?”
沈临仙冷笑,指着余四狗的鼻子骂:“我知道你是个蠢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蠢,你这个傻子,你是要气死你娘啊。”
“娘?”余四狗傻眼了,不明白他娘为什么骂他,在他看来,他丈人过继个儿子是好事,以后有人养老送终了,他和招弟不用老惦记着,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你别叫余四狗了,干脆改名叫余四傻算了。”沈临仙捂着胸口,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你丈人那是给你过继个小舅子吗?那是过继了个活祖宗回来?你去打听打听,他过继孩子的那家风评怎么样?那孩子是不是好的?从小就偷鸡摸狗不学好,长大了还能有出息?再说,过继那么大的儿子,人家什么不记得,根本就养不熟的,往后啊,恐怕要招弟姐妹四个不只要养爹娘,还得养弟弟,还得养弟弟那一家子,你们以后就别想有出息了,但凡出息一点,这狗皮膏药贴上去就揭不下来了。”
她看着白招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是个傻的没边的,哎哟,我一想这事就心口疼,一个没血缘关系以后还得喝你血的兄弟,你跟着傻乐什么。”
这下子,不只余四狗傻了,就是白招弟都呆了。
她讷讷道:“不,不会吧,俺娘说以后俺兄弟会孝敬她的。”
“呸!”沈临仙啐了白招弟一口:“你娘也是个傻的,你们一家都傻透了,真是……我当初怎么给四狗娶了你这么个傻媳妇,人家怎么骗她她就怎么信啊,还骗你这个大闺女,你也真是……我把话搁到这儿,往后你那兄弟不喝你们的血,我沈字倒过来写。”
沈临仙把话说的这么绝了,就由不得白招弟不信。
她细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过继那么个白大小子,往后的确是养不熟的,哪怕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往后,恐怕还真得喝血吸髓的。
这么想着,白招弟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透出一骨冷意来。
余四狗想的多了一点,想明白了,牙都疼了。
沈临仙拍着桌子骂:“我知道你们都有小心思了,都盘算我的家底呢,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还得揽着你们一处过,不给你们分家,叫你们不痛快是吧?是嫌我吃的多,嫌我吃的好,嫌小花花钱了?想把我和小花分出去是吧?”
“娘,俺们没那意思。”余大狗看沈临仙气成这样,赶紧表态:“俺是真没那意思,他们不知道,反正俺愿意养娘和小花。”
宋小菊赞赏的看了余大狗一眼。
深觉自家男人是四兄弟里最聪明的。
老太太可没有不中用啊,老太太手里还有好东西呢,再者,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人,多会精打细算,有老太太在,这日子才能过踏实,还有余小花,长的又好看,又能说会道的,而且还聪明,往后说婆家也差不了,把她养大了打发出去,往后常来常往的,自家肯定能沾光的。
“娘,俺也愿意养娘和妹子。”余二狗是个老实的,说的都是心里话。
沈临仙历经数世,哪里还看不透这些人心,她其实经过这么长日子的观察,心里还是偏向老大和老二一点。
老三嘴巧,也滑头一些,可也没啥坏心思。
沈临仙其实看不上的是老四,人蠢也就算了,还尽弄点小心眼。
她就不信,白招弟给她娘白面和肉的时候老四不知道,老四不说啥,就是允许了。
老四肯定是想着反正是大家伙的,又没分家,与其让大伙吃了,不如拿着给他做面子。
老四这点小心思沈临仙一猜就透。
不过,老四小心思是有一点,可做人也有底线,大是大非上不会出错,这也是沈临仙能容忍他的原因。
“娘……”余三狗和余四狗同时开口,沈临仙一摆手。
她满脸悲伤的样子:“儿大不由娘啊,你当娘不乐意给你们分家啊,你娘我还想多活几年,多过几年清静日子呢,你当我愿意给你们带孩子,愿意这么费尽心力的给你们打算啊。”
沈临仙拉着余大狗的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大狗啊,你娘我心里苦啊,你不知道我带着几个孩子去京城得多难,那火车是好挤的,多少人挤进去,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有,一天一夜啊,你娘我生生熬了一天一夜,在京城我们都没有正经地方住,住的是学校,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当床,那教室都不严实,四处透风,大冷的天连盆火都没有,你娘我受这么些苦,受这些罪是为啥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为了咱这个家啊,你娘我不愿意让人欺负到头上,想尽办法给咱家弄了一份保命符啊。”
说到这里,余大狗已经被感动的痛哭流涕。
余二狗都开始嚎啕大哭:“娘,俺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俺们不好……”
“老大啊。”沈临仙抹了一把泪:“当娘的哪有不疼儿的,我也愿意让你们把日子过好,可你们得看你们自个儿有没有那个能耐,这么些年了,过了这么些年了,哪一年我不往里头搭钱,不补贴你们,你们的日子能过得下去?咱们这个家挤在一起凑和着还能过,要是分了,你们得见天的生事啊,不是娘不乐意分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