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呢。”
郑家老三也不管了,跳着脚和郑老二对骂:“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上哪得好处去?我过来的时候咱娘都死了,我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对了,你要不信咱们去沈家问问钱婶子,她可以作证。”
“去就去。”郑老二怀疑郑老三,自然要问个清楚。
郑老大和郑老四郑老五也跟着过去了。
兄弟五个在沈家门前敲了半晌门也没人答应,郑老三抓抓头:“不会出去了吧。”
“人都没在家,上哪给你作证去啊。”郑老二不算:“我看就是你胡说八道的,老三,赶紧把你得的宝贝拿出来,不然咱们没完。”
“谁胡说八道,谁胡说八道了?”郑老三叫郑老二说的火大,起来就掐郑老二,一边掐还一边打:“我得了什么,我前脚来你们后脚就过来了,我能得什么。”
郑老大站在旁边不说话,他等着郑老二和郑老三撕打,好分辩郑老三有没有说谎。
郑老四过去拉架,结果叫郑老二把他也给打了一顿,郑老五在旁边看的好笑。
兄弟五个各怀心思,在沈家门口上演了一出大戏,引来许多没什么事歇晌的村人来看热闹。
这兄弟五个正吵吵呢,沈家的门就开了,钱桂芳黑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出来就打。
她劈头盖脸的往郑家兄弟五个身上敲:“有没有人性了?你们还是人吗?你妈尸骨未寒,现在还躺着没人收拾呢,你们就跑出来打架,真是畜牲不如,我打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郑家兄弟五个赶紧去躲。
郑老二躲了过去,大声问钱桂芳:“婶子,老三说你能作证,他过去的时候我娘已经死了,您说句公道话,到底是咋回事吧?”
钱桂芳扔下扫帚:“我们过去的时候你娘就没气了,老三比我们过去的晚,反正谁也没听着你娘说什么。”
郑老二有些甘愿,但他也知道钱桂芳应该不会骗他,只能恨恨的看了郑老三一眼,转身朝郑婆婆住的屋子跑去。
郑老大一看郑老二这模样,也知道他要干什么,立刻也跟着跑。
那兄弟五个一个比一个快,兔子似的蹿回家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挖地三尺的开始找东西。
找了多半天,等村里人都知道郑婆婆去世了,有好些和郑婆婆关系不赖的人过来帮忙的时候,郑家的大门还在关着呢。
这下可不得了,村里人都开始气愤起来,同时议论纷纷。
大伙都知道当初郑婆婆险些冻饿而死,就在儿子家门口喊了半天,可没一个儿子愿意养她。
后头还是郑婆婆也不知道卖了个什么东西,反正给村里捐了十几台电视,这五个儿子才像是闻着腥味的猫一样上赶着照顾郑婆婆,又帮她修房子又给买煤的。
可是也不过照顾了没有多半年,见郑婆婆那里讨不来好处,一个个也都谈了。
这也就算了,现在老人家都死了,就差身后事要办的,他们不说给老太太风风光光的把事情办好,反倒因为什么子乌虚有的宝贝,把老太太的尸首丢在一旁不管,自己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等到傍晚时分,郑家的大门才打开。
郑老大手里提着几床新被子,还拿着几盒营养品,脸色阴沉的往外走。
沈卫国正好出来和人说话,看到郑老大手中提着的营养品,脸色立刻不好了:“郑大伯,这是我送给郑婆婆的。”
郑老大一笑:“是你送的啊,谢了啊,反正我妈也死了,死人吃不着,倒不如便宜我们活人,卫国啊,你在京城读大学,以后是有大前程的,反正也不在乎这点东西,郑伯伯就先拿回去了啊。”
说完,他也不管别人说什么,拎着东西就走。
沈卫国大声道:“那几床被子也是我妈看着天冷了才给郑婆婆做的……”
郑老大走的更加快,几乎是一路小跑没了踪影。
沈卫国气的脸都变了色。
随后,郑老二拎着一只木箱出来,郑老三提着几块肉还有几袋米面出来,郑老四拿了几把椅子,郑老五则把锅灶都搬出来了。
这下,村里人都看不过眼了。
一个上年纪的老太太问郑家兄弟:“你娘的后事呢?你们把东西都带走了,你娘的后事怎么办?别人来帮忙,你不管水管饭了?”
郑老二冷哼一声:“啥都没给我们留,还想叫我们帮着办后事,想的倒美。”
郑老三重重点头:“我们没钱,办不了丧事,反正人都死了,管那么多干啥,不行一把火烧了得了。”
郑老四和郑老五没说话,但看意思是不想揽事上身,也没有要管郑婆婆后事的意思。
那个问话的老太太听了这种混帐话差点没气死。
“真是太不孝了,太不孝了……”她气的发抖,都替郑婆婆不值:“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可你们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养这种儿子不说防老,不把人气死就是好的,往后啊,我再不说什么儿子姑娘了,只要对我好,那就是好的。”
有几个重男轻女思想的村里人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说实话,都说农村人比较重男轻女,其实也是有其原因的,在农村,女人不能顶门立户,重体力活干不了,以后又是要嫁出去的,管不了娘家爹娘的养老送终,而儿子是要陪老人到死,安葬老人的,靠儿子的多,女儿又靠不住,自然许多人就有那等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们就怕没儿子将来死了没人管。
可如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