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对于其它的珍宝古玩不感兴趣,对于两颗灰不溜秋的石头夜明珠也只是扫了一眼,重点关注的是子冈牌,并有选择地问了几块子冈牌的价钱,做到心中有数。
让他感到稍许遗憾的是,这里的子冈牌数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确切地说,大多是高仿。
在店内流连忘返的,还有目的问价的,购买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店家会特别关注,所以,就有上来招呼郝俊的了。
郝俊不想耽误工夫,直接表明要见郗掌柜。
郗掌柜当然不可能谁想见就能见的,郝俊就指了指琉璃灯罩里面的夜明珠,“烦请通告郗掌柜,那颗夜明珠源于我手。”
那颗夜明珠虽然没达到镇店之宝的标准,但所有人都明白郗掌柜的重视程度,那人不敢怠慢,马上去向郗掌柜汇报。
不一会儿,郗掌柜疾行来迎,上下打量了一下郝俊,直觉认为不是怀有不良目的的人,便把郝俊让到了内厅。
只是出于万一如何的安全考虑,郗掌柜在内厅门外留了两名护卫。
郝俊把手里的小木箱放到了桌子上,先对郗掌柜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打开了箱盖,把最上面的一层包裹着夜明珠的素绸揪在一起一抽,三十多个晶莹圆润的夜明珠呈现在郗掌柜的面前。
郗掌柜可是眼尖脑袋灵的人,一打量就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了,拿起两颗来一确认,意识到有大生意要谈了!
他马上放下夜明珠走到了门口,让两个护卫分两个方向,各在距离门口五六米的地方站定,严禁任何人靠近。然后他又走到店面的后门,指名道姓的叫了两名护卫,在内厅后面的院子里指定了两个位置,让他们站岗放哨。
他刚刚回到内厅门口,刚才为郝俊通告的那人来了,说有某位贵客想打个大折扣,特来请示。
郗掌柜向郝俊告一声罪,先去处理一下。
郝俊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人明知道自己就是贵客,怎么可能为了另一位贵客再来打扰?只怕是在店里店外摸自己的底了,以便做到知己知彼,这是汇报情况来了。
郗掌柜走到了那人面前,那人马上悄声说道:“没带随从,没坐马车,之前从没来过店里面。在我关注他之前,已在店内盘桓良久,但就像我之前所说,似乎只对子冈牌感兴趣,问价也只是问了子冈牌的。”
郗掌柜轻捻着胡须,眉头微皱,“就这些?”
“能确认的只有这些。还有一件事,店外当值的说,他很像昨天上午寻找故友的人,那人乘坐着豪华马车,除了车夫,还有一名随从,但那人是过了咱们的店面才下的马车,所以不能确认。”
“知道那人的来路么?”
“我特地去他们昨天上午打听人的店面问过了,据说是一位富商,名叫秦锐,出手很是大方,积极参与回话的都给一两银子。我没得到和他关联密切的其它信息。咱们店外当值的护卫说,那个马车夫像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收拾自己十个八个的应该小意思。”
郗掌柜的眉毛一抖,“哦?咱们店外当值的护卫都武功不弱,一个车夫都能收拾十个八个的?有趣。如果真是他,昨天高调寻友,今天为什么低调进店?莫非,他昨天是为了确定今天光顾哪家玉器店?”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听我老婆说,她上集市买菜的时候,也有人沿街打听故友的消息,参与回话的都给一两银子,我老婆还后悔去晚了没碰上呢。此刻想来不会这么凑巧,应该就是他们,但我老婆路经的街道,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店面,都是果蔬吃食和一些杂品,老远就能确认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他们真是奔着人多的地方走。”
郗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你的信息很重要!如果真是他,明日有赏!”
那人连忙一躬身,“多谢郗掌柜!”
“去吧,再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郗掌柜转身返回了内厅,先向郝俊致歉:“实在是对不住,生也不好得罪。还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郝俊微微一笑,“姓秦。”
郗掌柜心中一喜,原来真是那位寻找故友的富商,虽然自己所知的信息不多,但总比一点儿不了解底细好吧?
郝俊目力超人,捕捉到了郗掌柜细小的神态变化,暗说看样子已经打听到了我姓秦了,但不至于追查到了宅子里,应该是这几天高调寻人时故意留下的秦锐名字被他们打听到了。
郗掌柜给郝俊倒了一杯热茶,“秦爷,今天火盆不是太旺,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郗掌柜故意表现出对那些夜明珠的需求不怎么迫切的样子,为的是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掌握主动权!
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和刚才那么谨慎的安排岗哨,让郝俊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郝俊决定验证一下,就毫无预兆地把箱子盖“啪”的一声合上了!
果然郗掌柜面色微变,却马上转换了过来,“秦爷不必担心,境玉堂能屹立京师数百年,改朝换代也依然生意兴隆,自然有独到之处,你在这里安全得很。而且我安排了四个护卫环视内厅,就是为了更好地保障你拥有多颗祥瑞夜明珠的秘密不被外人知道。”
郝俊心中暗笑,你安排岗哨是为了保守商业秘密不假,但鬼才相信是为了保障我的秘密不外泄!大家都是驰骋商场的老狐狸,玩什么聊斋!
郝俊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我才不怕别人知道呢,能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