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飞机场的时候还好些,行近市区的地方就开始堵车了,十一点半的时候,郝俊才到了家。
老妈池澄静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老爸郝文揎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不住地贴近窗户看向楼下,看到郝俊打开出租车的门走了下来,立刻欣喜地对池澄静说:“儿子回来了,我下去接一下。”
池澄静一边炒着菜,一边忙不迭的摆动着另一只手,“快去!快去!”
郝文揎兴冲冲地跑下楼打开了楼道门,看着两手空空的郝俊,再看看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来,好歹提溜一串葡萄啊!”
郝俊一拍脑门,“也是哦,老爸你先在这儿站一会儿,我上小区门口买串葡萄。”
郝俊作势欲走,郝文揎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臭小子,装什么装!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赶紧上楼。”
郝俊笑道:“我就说嘛,你哪能馋一串葡萄呢。”
“你赶紧的吧,你妈等不及了正炒着菜呢,你赶紧上去把她换下来。”
“哎哎哎,老爸,你别这么使劲拖,我这紧赶慢赶的刚回来,你好歹让我上去的时候能喘匀了气。”
“你快拉倒吧,飞机是你举着飞的?出租是你推着跑的?你又累不着。”
爷俩打打闹闹的上了楼,池澄静刚好做好了手头的菜,郝俊立刻洗了手忙活开了。
四十分钟后,四菜一汤上了桌。
池澄静一边招呼着郝俊坐下一边说:“咱们晚上去饭店肯定不能吃家常菜,所以中午就清淡一点儿,留着肚子晚上吃。”
郝文揎拿出了一瓶干红,“不过酒不能不喝,总得有点儿喜庆的气氛不是?”
吃吃喝喝谈笑了一会儿,池澄静两眼盯着郝俊说:“你还真能沉住气,还不赶紧把礼物拿出来!”
郝俊笑了笑,“老妈,你咋猜到的?”
池澄静见果然有礼物,一脸的得意之色,“你三年没陪着老妈过节了,还能不表示表示?我才不信你只做掏钱吃饭那么庸俗的事呢。你先别拿出来哈,让老妈猜猜,一定是翡翠挂件吧?”
郝俊给惊了一下,“行啊!老妈,这都猜得到!”
池澄静更是得意,“知子莫若母嘛,我还知道是你亲手雕刻的呢,赶紧拿出来吧。”
郝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锦盒,打开后双手递到了池澄静的面前。
锦盒中躺着一个七八厘米高的翡翠挂件,最上面像是红彤彤的太阳,紧接着是弧形的晶莹剔透的白色,再往下越来越绿,最下面碧绿一片,有两片浮雕的荷叶,还有两朵盛开的康乃馨。
最让人心动的,是那片工艺细腻的碧绿,竟然有水波粼粼的感觉,似乎手一抖就能流淌到地上。
因为水波粼粼,整个画面都觉得活了起来,雪瀑飞泻而下,荷叶随风轻舞,花儿随波跳动。
池澄静满脸的喜悦,“好漂亮啊!好漂亮啊!儿子,快说说这都代表着什么。”
“雪山在红日的映照下,化作源源不断的母爱,荡漾着一池澄静的碧水。两片挺拔的荷叶,两朵绽放在水面上的康乃馨,祝愿老妈永远有活力、永远年轻貌美,也祝愿我们的家庭永远和和美美。”
郝文揎鼓起掌来,“厉害啊儿子,很有寓意,还把你老妈的名字嵌在了里面!老婆,快看看反面是什么。”
池澄静翻过来一看,“这是一个尖儿都红透了的寿桃,整个的就是一个鲜艳欲滴的寿桃,哦,最下面这两片看着像叶子的,是蝙蝠和如意!我知道,这是幸福、如意、长寿的意思,太精巧了!”
池澄静忙不迭的套在了脖子上,郝文揎跑着去卧室拿了一面镜子出来,举着让池澄静左照右照的。
池澄静看着看着,忽然眼圈儿一红,泪珠儿滚落下来。
郝文揎连忙把镜子放下,“老婆,你这是干什么?怎么高高兴兴的突然就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从来没送过你礼物呢!”
池澄静抹了抹眼泪,推了他一把,“要你管!我就是高兴。”
郝俊打趣道:“我还以为老爸从来没送过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以你才触景生情呢。”
池澄静破涕为笑,抽出纸巾擦干净了泪水,“你老爸可抠了,结婚的时候给我买的金耳环比牙签都细,还是空心的!”
郝文揎尴尬地说:“那时候不是家庭困难嘛,连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都买不起。要是那时候咱儿子就这么有出息,别说金耳环了,我一定用金子做个大房子,来个金屋藏娇。”
池澄静愣了一下,才使劲一推他,“你傻呀!刚结婚哪来这么有出息的大儿子?”
郝文揎轻轻地抓住池澄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嘿嘿,我就是这么一说。老婆,你和这翡翠真的挺配的,真漂亮。”
池澄静把手抽了出来,“赶紧回去坐下吃饭,当着儿子的面呢。”
“怕啥?又不是小孩子了。”
郝文揎把镜子放在了桌子上,转回身去坐下了,然后朝着郝俊一伸手。
郝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儿子,别装糊涂啊,我的呢?”
郝俊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伸手,“难道我有两个妈?”
池澄静刚刚举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谁说的?你爸他敢!”
郝文揎干咳了一声,“你们乱说什么?哪有当儿子的只给老妈带礼物的?”
郝俊一本正经地举起了酒杯说道:“老爸,今天是母亲节,你要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