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波澜不惊的度过了,晚上郝俊回到客栈的时候,文凤岐已经在等着他了。
郝俊把这几天的主要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文凤岐说很可能接下来的几天就会有变故,因为魏忠贤上了奏章,说一直在这里亲自督工,一切顺利。朱由检等不及了,想一睹为快,明天一早就启程,大概四五天就会到达这里。
文凤岐估计高攀龙他们会在朱由检到来后生事,以在朱由检的面前揭露魏忠贤的十大罪状为目的,“协助”朱由检处死魏忠贤,使魏忠贤的党羽无可依靠。然后东林党的众大臣以力挽狂澜的面目出现,彻底清除魏忠贤的余孽,掌握朝中大权。
这对于文凤岐和郝俊来说算是好消息,因为文凤岐可以陪着朱由检前来,郝俊就不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可能。而且事情终于要有了结果了,郝俊再也不用时刻保持警惕无聊蹲守了,更不用面对魏忠贤那伙变了态的暴虐行为了。
两个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猜测可能出现的场面,商定了应对措施。
酒足饭饱,稍事休息,文凤岐就要赶回京城,明天一早还得出现在朱由校的身边伴驾呢。
文凤岐身体一晃,消失无踪。
郝俊好不羡慕。
接下来的三天,郝俊安然又无聊的度过,他甚至佩服自己的耐性了,逗个松鼠也能消磨半天的时光,把鹅肝揉碎了布个局,可以坐观十万大军对战抢夺——三窝蚂蚁的大战。
这三天魏钦辅倒是天天来,因为郝俊一直没有异常举动,魏钦辅早就放松了警惕,每次都顺点儿好吃的,闲聊几句就走。
他倒不是差那点儿吃的,只是巡查时嘴馋罢了,既然有现成的美食,不占便宜白不占。
新的一天来临了,郝俊一如往常地像前八天一样,坐在那里钓鱼。
魏钦辅走了过来,“小哥真是好赌品啊,为了在这条溪里钓到一条大鱼,竟然每日都来,今天可有收获?”
郝俊不可能在他每次来时都恰好起竿,便指着溪水说:“大人来的正好,我正犹豫着要捉要放呢,看那样子,刚刚一斤出头。”
魏钦辅近前一看,“嗯!也不算小了,有日子没吃如此鲜活的鱼了,这么大,放了可惜,提上来送我烤了吃吧。”
郝俊马上起竿,捉住鱼,从钩上卸下来递给魏钦辅。
魏钦辅不想沾手,让属下抠住了鱼鳃提着,他自己顺了两个猪蹄,带着属下往后山找僻静地方去烤鱼。
转过了一道山崖,正好遇到交叉巡查的魏孝鼎,就赶紧指了指那条鱼,对魏孝鼎说:“哥哥,别往前走了,刚弄了条鲜鲜的鲜鱼,烤了吃。”
魏孝鼎停下了脚步,“从钓鱼那小子手里顺来的?”
“当然是他了,别人的我还不敢吃呢。那小子挺上路,我昨天念叨着要吃猪蹄子,今天他就弄来了。来,一人一个,先啃着。”
魏孝鼎怀疑一切的职业病犯了,“你是说他刻意逢迎你?”
魏钦辅想了想,“也不算吧,大前天我说好长时间没吃烤鸭了,他也没给我弄过来。其实刻意逢迎也没什么,这几天咱们剁吧了好几个倒霉蛋,他想逢迎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几乎天天看到咱们杀人,他竟然还有胆子过来?”
“哈哈,哥哥,你忘了,他是个出门游历的二世祖,祖父是武将,脾气暴戾,每年都会在宅子里打死一两个下人,他根本不拿寻常百姓的死当回事。”
“你也只是听他说说而已,回头让人去他原籍查一查,放心一些。”
“行啊,行啊,听你的,赶紧接着猪蹄子,咱坐下慢慢啃着,小的们把鱼烤上,一会儿就喷喷香了。”
魏孝鼎凑到鱼前面看了看,指着被钩过的地方问那锦衣卫:“这里是你弄的?”
锦衣卫连忙摇头,“回指挥佥事大人,我没碰过那里。这鱼还算老实,就是刚入手的时候挣扎了几下,我稍微使劲抠了抠,它就彻底老实了,我用不着拿另一只手对付它。”
魏孝鼎朝魏钦辅招了招手,“兄弟,你来看这皮膜。”
魏钦辅凑过去看了看,“怎么了?不就是被钩破了么?”
“兄弟有所不知,我多次跟着厂公钓过鱼,这皮膜不可能钩一下就变成这样,而是被钩住了好长时间,鱼在水中拼命挣扎才会造成这样的剥脱。”
“哥哥才有所不知呢,我过去的时候,那小子已经钓住这鱼一会儿了,因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却也不算小了,正犹豫着要捉要放呢。”
魏孝鼎的眼睛一眯,“他会犹豫一个时辰么?”
魏钦辅一惊,“你说这鱼一个时辰前就上钩了?”
“看这皮膜剥脱的痕迹,至少是一个时辰前造成的。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鱼都无力挣扎了,也说明被钩住的时间不短了。”
魏钦辅顿时脸罩寒霜!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手中的猪蹄子,往旁边一丢,扯了把草擦了擦手,手扶在刀把上,阴沉沉地说了句:“我去问个清楚明白!”
魏孝鼎叫住了他,“如果他在那里真是有目的的,今天可是第九天了,这份沉稳很可怕!怎能轻易被你问出什么!”
“那我就抽他几根骨头!看他招还是不招!”
“不,对付这种人,先来硬的没什么用处,他一定会死扛到底,会误以为咱们证据不足,不至于真弄死他。如果真的弄死了他,咱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但这种人向来自诩为英雄好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