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郎长的确实没有什么特点,看上去就是一个中年大叔,微胖的脸颊,年龄特征比较符合的大分头,个子不高,身体也有些福了。如果郝俊不是提前锁定了他的手机,很难把他和刀念流的一流高手联系在一起。
郝俊因为不确定他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看向哪边,就继续冒充没有明确目的的游客,静等着距离码头稍近的一家三口踏着细浪缓缓走开,以免误伤他们,或者造成自己的被动。
然而让郝俊没有想到的是,安一郎只不过前行了四五步,就停下了脚步,两只脚不丁不八,双手微微下垂,含胸拔背,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
郝俊不由得心中诧异,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很符合游客的身份,为什么安一郎会止步不前进入了战斗态势呢?这是将近乎正面的自己作为对手来看待的!
郝俊索性正眼看向了安一郎,安一郎右侧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依照安一郎的本事,用不着做什么试探,而且以他的谨慎,也没有必要对一个仅仅只是怀疑的普通人,做出这种容易让人莫名奇妙的表情。
所以郝俊的目光下意识的向两边一扫,就明白了安一郎为何做出异常反应。
阳奎刚的三个手下还好,由于常年担任暗中警卫的任务,现在的神情非常自然,真的像是在海边流连忘返的游客。
边防派出所的五个人可就没有那么自然了。身在边防派出所,勇气不是盖的,伪装身份的能力也是有的,但和安一郎这个档次的嫌疑人勾心斗角耍诡计的机会从来没有过,当他们听说了安一郎的背景资料之后,内心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内心紧张,神态表情难免有一些流露,虽然郝俊和阳奎刚的手下都提前叮嘱过了,郝俊完全有把握摆平安一郎,也就是说战斗的事不用他们参与,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站脚助威,次要任务是隔绝其他游客免受伤害,然后是协同押送安一郎。
但有的时候,特别叮嘱了,往往会产生一种反效果。现在边防派出所的一位年轻干警还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安一郎,生怕他突然难。另一位干警的右手总是身不由己的靠向侧后方的手枪,似乎那样才会让自己觉得安全。
郝俊原本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安一郎的猜疑,而且其他人原本就不是为了直接战斗准备的,所以把警务人员不规则排布。从码头上岛的石头路左侧,只安排了阳奎刚的三个人,自己和边防派出所的人都在石头路的右侧,只不过自己距离石头路近一些,但绝对没有众星捧月、随时合围的感觉。
所以郝俊稍显疑惑,“安一郎,为什么?”
此刻,话不用问的太明白。
安一郎轻弹了一下左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仔细看一下你身后的五个人,其中四个以你为轴心,移来移去的总是和你保持差不多的距离。你斜对面的那三个人,也有两个有类似的动作,看来你今天就是我的主要对手了,是吗?”
郝俊的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是说队友无能,而是安一郎非同一般,刀念流的一流高手,真不是浪得虚名!这一手洞察入微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
突然袭击的计划落空了,就意味着要有一场搏杀,抓捕安一郎的难度无异于加大了,郝俊直接告诉阳奎刚的人和边防派出所的人,向后疏散所有游客,全部退到百米之外。
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也是为了在自己战斗的时候不要拖后腿。
安一郎的面颊抽了一下,神情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你是要一个人面对我吗?还未请教——”
郝俊微微一笑,“郝俊,近来风头正盛的特训处,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我就是特训处的处长!”
安一郎身不由己地把身子挺直了,“你就是郝俊?栗原受——”
郝俊点点头,“没错,不仅是栗原受,你的其他两个手下也是我一起抓的!只可惜,当时没意识到是你们的手段,动作晚了一些,跑掉了一个。”
安一郎苦笑起来,“看来今天的胜算不多,早知道你是郝俊,我应该在第一时间抓住两个游客做人质。”
“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么?”
安一郎仰天叹道:“都是我太过轻敌,还以为你们要围攻我,既然是多人围攻,当然是担心控制不住我,乌合之众,自然不足为惧!却没想到,战力只有你一人!”
郝俊可不认为安一郎已经失去战意了,依然保持着警惕,一左一右的设置了两个谁也看不到的硕大的时空波郝俊。
“安一郎,这里是一处孤岛,你即便是侥幸获胜,也难以逃离。不如痛快些,投案自好了,然后配合着我们把你那个漏网的手下捉住,我可以为你争取回国受审,你也就遭不了多少罪。当然,我们可以对外宣称你是被重兵围困捉住的,你回国以后的面子也好看些,对你的地位也不会影响太大。怎么样?”
安一郎缓缓抬起左手,一边向后轻抚着头,一边像在思索着郝俊的提议。
蓦然间,他的中指横向一捻,手掌紧贴着头向前一梳,上百根短像飞针一样直扑郝俊!
郝俊暗道一声果然啊,就知道这家伙要玩什么花招!
他立刻操控着两个时空波郝俊挡在了身前,他可不相信这些针有弩箭的威力!
“嗤、嗤、嗤、嗤”连声响,上百根针扎在了犹如实体的时空波郝俊的身上,但在安一郎看起来,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