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先生,我看不清是不是血迹或伤口,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呢?”
郝俊也不明所以,他决定发动手眼观天,但也不能太明显了,毕竟大卫没有这个绝活。
他用左手的三根手指很自然地搭在敞篷车上,右手放在额前做着遮挡阳光的动作看向那头母狮子,让“视线”沿着敞篷车的车体、轮胎,沿着地面延伸到了那头母狮子的右后腿上。
庆幸当前母狮子处于半安静的状态,郝俊的“视线”没有丝毫的延迟,就蔓延到了那条痕迹上。
似乎,是伤口?
郝俊觉得三指触摸是看不确切成因了,果然要动用对于体能消耗巨大的五指触摸,“视线”必须深入到疑似伤口的内部,要看到如同被拆分后的场景才行!
事不宜迟,万一待会儿长颈鹿再次和狮子对打起来,郝俊消耗再多的体能也难以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郝俊立刻改为了五指触摸,“视线”迅速深入到了疑似伤口的内部,靠!这是什么东西?
他竟然“看到”了一条钢丝!
确切的说,是一条布满了细齿的钢丝!
在靠近右后腿内侧的部位,深可见骨!
郝俊当然不能向巴拉图等人明说看到了什么情形,只能说根据痕迹的形状,怀疑是那种偷猎者用来下套的钢丝。
巴拉图立刻定睛再看,越看越觉得那真是伤口,非常像那种钢丝套索勒进去形成的,而且特别关注的话,会发现伤口上下有些肿胀。
对于那种钢丝,保护区的工作人员都深恶痛绝。那是一种可以根据偷猎者的需要而设定陷阱的钢丝套索,一旦猎物的腿、脖子落入了圈套,越挣扎,套索就收的越紧,也就更加难以逃脱,猎物的痛苦也就越深,活活疼死、活活饿死的并不少见。
保护区大得很,还有许多高大的树木和繁茂的森林,工作人员不可能发现每一个偷猎者,也不可能关注到每一个落入陷阱的动物,甚至大象、犀牛那么庞大的动物遇害后好些天才被发现……
对于郝俊裸眼看清伤痕的事情,巴拉图和卡德莱他们并不意外,因为大卫也拥有茶晶眼,不止一次的展示过远超他们的目力。
发现了问题所在,一切就都讲得通了。
母狮子遭遇了钢丝套索之后,由于那条钢丝套索的制造上有缺陷,或者因为使用多次而形成了某个薄弱处,在母狮子的奋力挣扎下断掉了,母狮子才得以逃脱。
但当时有可能设计钢丝套索陷阱的偷猎者就在附近,也可能是母狮子受到伤害后疑心太重,不敢重走来时的路,再或者是母狮子担心伤重后被族群所嫌弃,才越走越远。
母狮子一定在心里企盼着能够避开偷猎者,或者绕开其它陷阱,或者多走两步恢复了之后再回到族群,以保持矫健的形象,才能稳固原来在族群里的地位。
然而,断钢丝还深深的嵌在肉里面,以至于越走越难受,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停的用舌头舔舐伤口求得心理安慰,就把伤口周围的血迹全部舔舐干净了。外观除了稍许肿胀,只能看到一条不很明显的痕迹。
母狮子的心情会越来越糟糕,在极度躁狂的情况下,遭遇到了长颈鹿母子。它或者是想大吃一顿,压一压非常痛苦的感觉。或者是想通过杀戮的形式,让自己的心情舒爽一些。
护子心切,是许多野生动物的共性,长颈鹿也不例外。母狮子因为受了伤,行动受限,便渐渐落了下风。长颈鹿一看有机会消除对幼崽的威胁,便穷追猛打,想灭绝后患。
当前来说,长颈鹿和狮子之间并不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很显然长颈鹿是不需要什么救助的,那个幼崽在身上也只是有爪痕而已,并没有受伤,只是受惊不小。但它亲眼见证了妈妈如何教训那头母狮子,估计心理阴影早没了。
只不过长颈鹿妈妈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感觉,时刻做出继续攻击的架势。
既然确定了母狮子不存在发狂等原因,而是伤痛所致,就属于值得救助的范围了。
如何让长颈鹿母子离开,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之前长颈鹿妈妈战斗力十足的时候,母狮子只是稍有逊色,所以巴拉图不敢发射麻醉针,其一是担心长颈鹿妈妈无力抗争时,母狮子不但会反败为胜,还有可能吃掉小长颈鹿。其二是担心母狮子被麻醉后,长颈鹿妈妈直接把它踹死。
通常情况下,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野生动物不受到没必要的人为伤害,麻醉针并不是即时起效的。如果麻醉针一射上去,像长颈鹿这样高大的动物轰的一声倒地,十之八九要一命呜呼。
在不是执行特定任务的情况下,工作人员车上携带的网具虽然不小,却只能困住长颈鹿或者狮子的其中一只,绝对不敢把它们困在一起。所以在等待麻醉针起效的时间里,谁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
不过,卡德莱开来的车上也有一个网具。巴拉图可以在麻醉并控制住长颈鹿妈妈的前提下,让卡德莱也同时对母狮子麻醉并用网具带走进行救治。然后巴拉图他们在这里守护着长颈鹿苏醒,以免受到其它肉食类动物的伤害。
卡德莱觉得这个做法欠妥,对于小长颈鹿来说,刚摆脱狮子的扑杀不久,就要见证刚刚还英姿飒爽的妈妈被俘,恐怕要产生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了,
郝俊想起了一个成语,而且知道这些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像南非的军方人员一样,都对华国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