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酥正要欺身上前,忽然听到阁楼上传来了异响,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楼梯口。
她师父也一边和郝俊抗衡着,一边回头偷瞄一眼,耳朵也竖了起来。
伴随着沙粒撞击扶手的刺耳声音,无数沙尘倾泻而下!
樱酥和她师父看着堆积的越来越高像小山丘似的沙尘,都是大惊失色,这里的地势并不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沙尘从阁楼里灌进来?难道?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已经站在地上的郝俊,见郝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没有猜错,肯定是郝俊在发动异能。
螺旋梯不堪重负,发出了扭曲变形的诡异声响。
樱酥和她师父都猜不透郝俊打算做什么,但她师父为了以防万一,瞬间做好了被这些沙尘淹没式攻击的准备。
她师父不是不想避开,实在是有心无力,那三个时空波郝俊让她无法脱身,唯一可去的方向已经堆积了小山丘似的沙尘,但沙尘还在像瀑布飞泻一样持续增多。她除了加强防守,此刻没有其它可以施展的手段。
突然,像是狂风乍起,小山丘似的沙尘被“吹”了起来,像是厚厚的乌云一样,紧贴着天花板蔓延到樱酥和她师父的上方,仿佛下一刻就要变成倾盆沙雨!
樱酥紧抿着红唇,一边向墙壁靠近,以减轻倾盆沙雨给她造成的杀伤力,一边施展最大的能力,在头顶和身前形成盾牌似的无形防护。
她的脸色越来越显得煞白,不是因为施展异能消耗体能,而是越想越懊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针对井上适调查了那么长时间,特别是还在井上适身边潜伏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井上适有这么强大的异能操控!而且今晚的行事作风与以往的井上适有很大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不由得看了师父一眼,见师父的神色没有非常明显的变化,心里稍微安了安心,还好今天师父在这里,要不然,自己凶多吉少。
让她惊骇的是,郝俊的神色云淡风轻,似乎这种操控如同儿戏,只怕是和自己的师父实力相当。
让她郁闷的是,自己和师父有处于劣势的感觉,但她作为这里的主人,现在却只能干看着不敢出手。
她现在非常希望师父能和郝俊打起来,只要不是打的屋倒房塌、杀气弥漫,她就有能力对郝俊搞背后袭击,让胜利的天平向师父这边倾斜。
但郝俊这副云淡风轻的高手风范,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应该不难,但对她刚才退向墙边视而不见,说明不把她当回事,此刻她没有做敌人的资格。
她这样一想,就更不敢贸然攻击了,偷偷摸摸的也绝对是在自寻死路,必须瞅准机会,就算不能让郝俊受创,也不能让自己被一招毙命,那样的死毫无价值。
郝俊现在发动的是沙雾屏风,利用时空波有规律和持续不断的运动,让外面那个烂尾楼工地的沙尘飞扬而起,交错飘舞,倾泻到这里面。
如果是大白天,他还真不好这么做,太招人显眼了。
在这夏末秋初的时节,风量逐渐增多,经常刮起狂风,所以他才借着夜色的掩护来一场小搬运。
他可不是只想把沙尘搬运来吓唬吓唬樱酥师徒俩就够了,直接把她们淹没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沙雾屏风达到一定的密度和交错的速度后,沙雾可阻断一定范围的联系,不但人、物难以通过,正在传播中的电子信号和能量也会止步不前,比樱酥她师父无形的阻滞还牛掰。
以郝俊当前的能力,如果继续加大沙雾屏风的密度和交错的速度,能把人穿成筛子!甚至骨渣肉末!
然而,郝俊是为了得到有价值的信息才来的,就算真的可以轻松结果了她们,也不能这么草率。
他操控着沙雾屏风,让它们冲击着客厅的吸顶灯,客厅里只不过暗了几秒钟,沙雾屏风就退回了原地。
吸顶灯的灯罩却像是被平削去了下半截,虽然断口不像刀口那么平整,但被削去的下半截灯罩不见了踪影,地瓷上也不见碎片和渣末。
樱酥受过全方面训练,她师父更不是傻子,那些交错而行的沙尘像是猛兽在摩擦着牙齿,消失了的下半截灯罩肯定变成了沙尘的一份子!
她们不由得心神俱颤,这如果作用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从她们的神态上,郝俊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初步达成,他要再来一招狠辣些的,彻底震慑住她们,她们才会为了少遭罪痛痛快快地交代事情。
当然,目前为止,这只是郝俊的美好想象。
他刚才故意操纵着一股沙尘,贴着地面接近樱酥她师父,却遭遇到了和时空波郝俊一样的阻滞,看来不论是时空波攻击,还是实物攻击,也不论她师父是不是亲眼见证着自己怎样攻击,都会毫无意外地让接近她师父的攻击像是陷入无法摆脱的泥沼。
郝俊细数了自己的战斗手段,都没有把握破掉这个困局。
他还曾经想先制伏樱酥,然后以樱酥的性命要挟她师父。
但那样一来,他将尽失高手风范,不能在她们心底投射出恐惧的阴影,就可能拿不到真实的“供词”。
其实,郝俊已经觉察到了樱酥在蠢蠢欲动,却明显在瞻前顾后,肯定战斗力和她师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郝俊就不想在她身上牵扯太多精力,但一点不分心的话,她的偷袭就可能给自己造成被动。而且,她因为实力不足,偷袭时必定竭尽全力,郝俊可不敢保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