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医院的车上,前来接机的戴翠榕和专案组的副组长、心理辅导专家向郝俊通报着案情重要信息和最新进展,可惜的是,没有重大发现。
有个问题郝俊不太理解,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想不通,那个因为耳朵特别大还向前呈扑倒状的用“扑风耳”代指的嫌疑人,为什么流连在同一地区作案?
这个问题,专案组讨论过几十次了,甚至有人提出嫌疑人可能只是兜圈子,实际上一直常驻在周边。
郝俊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也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戴翠榕却无奈地苦笑,说专案组也沿着这个方向侦破过,却没有得出令人信服的结果。
戴翠榕也向郝俊提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第三个受害人被扑风耳性侵后羞愤交加,也像舒晓婷一样撞破木头窗户跳下了三楼。当时正巧110的巡逻车从几十米外经过,但反应过来的扑风耳依然跳下楼来拍昏了受害者,掀翻了巡逻车,实在是搞不懂舒晓婷是怎样免于第二次伤害的,不知道郝俊能否根据已知信息推论出什么。
郝俊暗暗点头,舒怡婷姐妹俩倒是能守住秘密,因为那制暴神器的秘密一直没有正式公开,以防被犯罪分子利用。而这里既没有特训处的结业学员,褚放舟他们发放的制暴神器不在省内就是在东鲁省周边,所以戴翠榕他们不会由于舒晓婷的手表联想到什么。
戴翠榕见郝俊没有发表看法的意思,只好接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第三个受害人由于高空坠下的冲击力,加上地面不太平整,右侧大腿的股骨骨折,断茬差一点扎穿大腿!
可怜的是,她至今处于昏迷中,偶尔的醒来一会儿也不怎么清醒,而且权威的专家也不敢保证没有后遗症,和舒晓婷相比,真的是太惨了……
进了医院后,除了司机外,四个人直奔电梯。
到达舒晓婷所在病房的楼层时,电梯门一开,郝俊就注意到了或近或远的四个医生和病人关注的目光。
戴翠榕向郝俊点头示意,意思是那都是自己人,目光中却不乏惊叹之意,一眼就看出四个乔装的警察可不容易,不愧是特训处的处长。
那四个警察也是训练有素的,基本上判定刚进楼层的人可能的身份背景后,就该干嘛干嘛了,好像不认识戴翠榕等人似的,以免被其他人发现不对劲。
说起来他们也算伪装的不错了,只不过郝俊即便说不上火眼金睛,也近乎于明察秋毫了,其他人就算和那四位一一对眼,也不见得产生怀疑。
郝俊展目看去,确认了整个走廊的视线范围内还有八个乔装的警察,其中四个守在另一头的电梯和步行梯附近,一个在走廊里伪装成保洁,两个中年男女伪装成肢体康复行走锻炼的夫行妇随,还有一个在护士站里。
戴翠榕一直留意着郝俊的眼神和表情,确定郝俊有赞赏的意味后,松了一口气,带着侥幸轻声问道:“郝处,说个数呗。”
郝俊明白她是隐晦地问又发现了几个乔装的警察,正巧那个保洁错身而过,郝俊就轻声和戴翠榕说道:“一个加七个。”
戴翠榕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
单从数目上看,完全正确!就凭着一眼看出那四位,只怕是这八个也不会差了!
郝俊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就又跟上了一句:“不是他们做的不够好。”
戴翠榕秒懂,郝俊的言外之意,就是糊弄别人没事,但是,他太优秀了!
专案组的副组长和心理辅导专家都是公安系统的人,他们此刻也身着便装,像是两口子打听事一样,在护士站凑近自己人随意打着招呼,却是在听取汇报做指示。
然后,他们推开隔壁的病房门走了进去,戴翠榕和郝俊随后而入,刚刚闪在一边的副组长把门关上了。
闻声转头的舒怡婷刚站起来,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郝俊,欣喜地跑了过来,“老大!这么快就来了!”
戴翠榕等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老大?这是从哪儿论的?
还没等郝俊做解释,舒怡婷就拉住郝俊的手往床边走,“你快过去让老二看看,艳灵姐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老二还不信你真能马上来,以为你也像别人随口说说似的,要拖到什么时间不一定,就像是说个明天可能就是明日何其多。”
郝俊任由舒怡婷拖到了舒晓婷的床前,这样显得自家人的氛围浓厚些,对接下来打开舒晓婷的心结有好处。
心理辅导专家在来的路上已经和郝俊通报过了,舒晓婷的伤情不是太严重,内脏和骨头都没有大问题。只不过因为涉及到对左大腿和右小臂的微小血管和神经进行吻合重建,会在左大腿和右小臂留下难以消除的刀口和疤痕,对于酷爱舞蹈的舒晓婷来说,将无法展示自己完美的形体,也就难以在舞蹈之路上走到巅峰,这几乎就是致命性的打击。所以,心情跌到谷底的舒晓婷拒绝手术,但依靠着自身恢复太渺茫了,无异于做白日梦。
舒晓婷见郝俊真的来了,要挣扎着坐起来,舒怡婷急忙过去扶住她靠着床头坐直了。
郝俊让嘴角勾起一抹暖心的微笑,看着舒晓婷说:“怎么舒服怎么来,没必要勉强自己,大家又不是外人。”
郝俊注意到舒晓婷刚才的动作是以左小臂为主撑起身体,在被子下面的右脚用力蹬床,左腿等于是拖过去的,看来伤情对她的行动确实是有影响的。而且按照戴翠榕和医院方面的沟通结果,再不手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