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掐了个法决,默默的隐了身形,悄悄的跟在了小蚂蚁的身后。
自然了,她如此做,倒不是她不相信这个有悟性的小蚂蚁,只是她既然来了这一趟,自然也要打探点有用的消息回去。而在这嘉峪关中,消息最灵通之处,当然莫过于是万喜的院子了。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张婉便跟着小蚂蚁继晓来到了万喜的院门口。
咦,这小蚂蚁有些意思,果然不愧是自己选中的,果然有悟性啊。虚空之中,张婉看着那小蚂蚁的举动,不由笑了起来。
原来,小蚂蚁继晓到了万喜的院门前,竟然也不知是作何感想,直接一脚就踹开了万喜的房门,声势浩大的就闯了进去。
想那真的继晓,平日里要扮做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恐怕是没有这么豪放的时候吧?
张婉一笑,这小蚂蚁这般作为,难道就不怕那万喜起疑吗?张婉觉得有些意思,不由屏气凝神,一本正经的听起了墙角来。
如今,就端看这小蚂蚁如何骗过那万喜了。
果然,万喜见自己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本是觉得很是气愤。
想来也是,这嘉峪关中,如今他是他的天下了,又有谁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放肆了?
万喜一怒,正准备发作之时,抬头去看到一派宝相庄严的神僧继晓,正优哉游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他那伸手抚了拂僧袍的动作,莫非,刚才踹开自己房门的,便是这位神僧吗?可这神僧的左派,不是一向温和知礼,云淡风轻的吗?怎么今日来了此地,却是如此的模样?
万喜心中狐疑不定,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几息之后,本是粗人出身的他,还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啊。
“神僧,”未免怠慢了继晓,万喜还是决定先恭恭敬敬的请个安才是。“敢问神僧,刚才,可是神僧您一脚踹开了万某的房门。”
“不错。”小蚂蚁倒是没有否认,反而很是一派云淡风轻模样的点了点头,可嘴里的话却是格外的刺激人啊。“侯爷勿怪。小僧之所以这么急切,乃是因为小僧刚才偶然得了一卦,推断之下,却发现卦象与侯爷的姐姐,当今的贵妃娘娘有关,故而,有些失常而已。”
什么?万喜一听,不由吃惊的低呼了出来。
神僧如此失常,难道是姐姐在京城,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万喜虽是粗人,可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大半是姐姐的功劳;若是姐姐在京城出了事情,他们万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也就到头了。
如此一来,万喜听了小蚂蚁的这话,又如何能不急呢?
“神僧,”万喜再也顾不得追问自己房门被踹之事,只是一味着急的问起了自己的姐姐来,“可是贵妃娘娘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他这一急,倒是没有注意,自己已经紧紧的拉住了对方的袖口。
而平时,那神僧继晓因为爱端着架子,却是从不让凡人触碰到自己的衣角的。
其实,只此一处,这小蚂蚁就已经漏出了些许的破绽。可奈何啊,此时的万喜万分的着急万贵妃的事情,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了。
小蚂蚁见自己不过是一句话,便诓骗得这人类如此失常,心中也是暗自得意起了三分。
还好,自己失常在那继晓的院子里走动,得知了这位万喜侯爷,很是在意他的姐姐,于是,这才被他相处了这个引蛇出洞的好计策来。
此时,他见一旁的万喜,竟然是十分的着急,却是心下一笑,表面上却是故作焦虑的说道。“侯爷,小僧方才心血来潮,这一卜算啊,才发现此时正在深宫之中的贵妃娘娘,恐怕很快就要有一劫了。而且此劫非同一般,若是一个应对不好,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啊。”
殊不知,万喜听到这里,更是大惊。
昨日,他刚刚才收到姐姐从京城送来的书信,信中言及如今陛下对姐姐似乎心生不满,已经很久没有招姐姐伴驾了。不但如此,那钟粹宫的柏贤妃,如今是越发的得宠了,这十日里,陛下竟然有三五日都会宿在她的钟粹宫中。
最重要的是,姐姐为此花了不少的心思,甚至于在皇帝的面前勾起了不少旧时的回忆,可皇帝对姐姐,似乎还是颇为的冷淡。如今,虽也失常去关雎宫坐坐,可到底是不比从前了。
而去,屋漏偏逢连夜雨,那长春功的万才人,虽在此时平安的诞下了小皇子,可当姐姐开口想要抚养这个孩子时,那柏贤妃竟然也打起了同样的主意。
因为先太子的事情,陛下对柏贤妃本就颇为的内疚,如今二妃同时争取这个小皇子的抚养权,陛下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定了主意了。
万喜知道,姐姐曾亲口对他说过,说是陛下当年曾经在皇长子夭折后,答应过姐姐,要让她膝下养一个皇子承欢膝下的。可如今,姐姐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小皇子,却又被那柏贤妃给盯上了。
如此一来,如今在后宫之中,竟然有不少的宫妃,隐隐的看起了姐姐的笑话;不但如此,如今,更是连姐姐已经年老失宠的传言,也是甚嚣尘上了。
最气人的是,那柏贤妃如此受宠之后,竟然公开和王皇后站在了一起,时时事事的针对姐姐。如今,姐姐在后宫之中的日子,也是渐渐的艰难了起来。
姐姐在信中提及此事,很是气愤,更是命令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朱佑樘那个小孽种活着回到京城。只要朱佑樘一死,姐姐再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