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说道这里,暗暗笑了笑,却又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可怕的万贵妃。“贵妃妹妹,本宫倒是忘记了,妹妹你多年以来一直跟在陛下的身边,恐是最为了解陛下的那人了。既如此,那妹妹你,可曾见过陛下何时这样宠爱过哪个后宫之中的姐妹吗?”
王皇后故意抬头,一脸疑惑不见的模样。
可柏贤妃听到此处,却是笑出了声来。
“皇后姐姐,您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她上前半步,挽着王皇后的手,状似玩笑一般的说道,“皇后姐姐,你怎么就忘记了呢?之前啊,咱们陛下,不是最为宠幸贵妃姐姐的吗?若是贵妃姐姐都不能得陛下日日不落下的去关雎宫坐上一坐的话,那这后宫里,还有哪位姐妹能有这样的天恩呢?”
王皇后此时却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了,贤妃妹妹说的是。的确是本宫糊涂了,竟然忘记了此事。”
王皇后笑了笑,这才抬头看向了万贵妃,一脸的耐人寻味,“贵妃妹妹,你既如此盛宠了多年,可之前,可有陛下日日不落的连续一个多月都去你的宫中坐上一坐的时候?”
说完,她和柏贤妃相似笑了一眼,却都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一旁的万贵妃。
万贵妃看着王皇后和柏贤妃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气得很了。
这两个贱人,是故意在讽刺自己已经失宠了吗?
固然,她当年盛宠之时,也没有得到过陛下连续一个多月的日日专宠;可如今,那纪淑妃受此待遇,难道便是因为得到了陛下的圣心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万贵妃很清楚,陛下之所以连续一个多月的,日日都要去关雎宫纪氏那个贱人那里去坐坐,不过是因为朱佑樘那个小孽种正出征边关而已。
这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的一种安抚的行为而已,又算的了什么样的专宠!
如今,这两个贱人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说起此时,不过是为了羞辱自己,激怒自己而已!
我万贞儿又怎么会上这样的当呢!万贵妃松开了手中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帕子,脸上却是如春风化雨一般的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说笑了。”万贵妃转身走出了长春宫的大门,却是抬脚迈入门槛的时候,悠悠的说道,“本宫不过是区区一个皇贵妃而已,又如何能和太子殿下的生母相比呢?陛下这样日日的专宠,某说是本宫没有这个福气了,恐怕这后宫之中的众位姐妹们,将来也是再无一人有这样的福气了。”
万贵妃话音一落,王皇后和柏贤妃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僵。
这个万贵妃,竟然在此时,当众挑起宫中众人对纪淑妃的不满来。
若是刚刚那一番话被传来的话,恐怕阖宫上下的嫔妃们,都要将一腔的嫉恨转移到纪淑妃的身上了!
“皇后娘娘,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柏贤妃有些担心,如今,她和纪淑妃可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啊。
“贤妃妹妹,你大可放心。”王皇后安慰似的拍了拍柏贤妃的手,“妹妹你这些年一直在钟粹宫深居简出,恐怕还不知道你淑妃姐姐的性子吧?你淑妃姐姐和你一样,这些年来一直在承乾宫之中深入简出的,很少迈出她的宫门去。即便是如此,有些风言风语传入了她耳中,你淑妃姐姐恐怕也只会是一笑而过的。那一位如今虽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怕也是要白费了心思了。”
“如此就好。”柏贤妃眼中的紧张神色一松,心中却是想起了另外的事情来。“皇后娘娘,方才,那万贵妃与您说了些什么?臣妾看你方才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也没什么。”王皇后摇了摇头,故作不甚在意的道,“不过是奚落了本宫几句而已。本宫又如何会与她一般见识呢?”
此事事关纪淑妃的名声,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王皇后自然不会告诉给第三人知晓了。
柏贤妃闻言,眼光一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异常来。
“姐姐心中有数就好。”柏贤妃看着万贵妃离开的防线,似有所指的叹气道。“看刚才那一位的样子,这一时之间得不到小皇子的抚养权,怕是又要一心对付起淑妃姐姐来了。”
“无妨。”王皇后抬头笑看了她一眼,又挽起了柏贤妃的手,转身笑道,“那一位,这些年来,又何曾放手过呢?这都多少年了,我们也早都习惯了。妹妹不用多心,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既然那一位要那贤良大度的名声,这长春宫里的事情,便让她来操持就是了。左右这些年来,这后宫的事,陛下早就交给了她。如此一来,你我姐妹几人,倒也落下个清闲了。”
“是,皇后姐姐说的甚是有理。”柏贤妃笑着点了点头,挽着王皇后的手,便踏出了宫门,只留下刚刚才被追封为德妃的万宁儿的遗体,一个人静静的躺在了哪里,无声无息。
水幕之外,张婉看到这里,却的皱起了眉头。
那万贵妃对着王皇后所说的话,她可是听得个一清二楚的。
难道,自己的那位婆婆果真做了什么,被那万贵妃给拿捏住了把柄不成?
张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不,不会。自己的那位婆婆纪淑妃,一向小心隐忍,这么多年以来,在后宫之中,从未曾出过半分的差错,抱住了她和朱佑樘母子二人的平安。
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犯错呢?况且,若那万贵妃真的拿捏住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