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见对面的少女,坦然承认了此事,不由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那日在御花园中,自己没有看错。这位张姑娘,果然是故意晕倒的。
“殿下是怎么发现的?”张婉扶起地上的朱佑樘,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日的事情,她自问并无露出半分的破绽。而后,她在人前,也没有提到过只言片语。
那这位太子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婉有些好奇。
少女微微偏头时,那耳边的碎发,悄然滑落,扫过她优美白皙的颈间,也触到,少年人的额头。
朱佑樘顿觉脸上一烫,低头便别开了视线。“姑娘今日这般好的身手,又怎会是那体虚到会晕倒的娇弱女子呢?”
其实,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了心神。以至于,她不过是微微的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他便也留意到了心间。
是这样吗?张婉闻言,却是一怔。
原来是今日自己暴露了身手,这才引起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怀疑啊。看来,这位殿下,也是位心细如发之人啊。
想来也是,以今天这暗杀的阵势来看,这位太子殿下,若不聪明仔细一些,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吧?
想到这紫禁城中的诡异风云,张婉不由暗自一叹。
“殿下,是送您回东宫的院门处,张婉搀扶着朱佑樘,看着漫天的瓢泼大雨,不由挑了挑眉头。
她不过是解开了两道封印、抽取了此地方圆百里的一些灵气而已,就已经引起了如此大的天地巨变吗?
“不,劳烦姑娘,送我去慈宁宫。”朱佑樘抬头看着前方夜幕下的大雨,同样拧紧了眉头。
这个时候,他不能回东宫;否则,他今夜受伤的消息,就要瞒不住了。
身为太子的朱佑樘知道,作为一朝之太子,若是传出了身受重伤的消息,必将会引起国祚不稳,江山震动。
为了不引起前朝的震动,他只能忍下这口气,暂时躲到祖母的慈宁宫中,安心养伤。
朱佑樘的顾虑,张婉虽然不明白,却仍是依言,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送殿下去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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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大门处,接到消息急急赶来的汪如海,看着面前浑身都湿透了的二人,不由惊呼了起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刚才报信的小太监说,殿下身体有些不便,他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不便法!
“汪公公,”一脸苍白的朱佑樘,艰难的点了点头,“先进去再说。还有,此事暂时不要声张。”
汪如海见此,赶紧点了点头,从张婉手上接过了朱佑樘的胳膊,“殿下放心,老奴省得。”
说完,汪如海便向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靠在他怀里的朱佑樘向前走了两步,眼见张婉没有跟上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张姑娘,你……”
“殿下,”站在慈宁宫大门外的张婉,平静的摇了摇头,“殿下既然已经到了慈宁宫,那张婉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张婉不待朱佑樘出声挽留,便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在她看来,朱佑樘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此刻又到了周太后的慈宁宫中,张婉相信,有了周太后的照顾,她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待张婉的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朱佑樘这才回头,冲着一旁的汪如海,点了点头。
在这大雨磅礴的黑夜之中,慈宁宫的大门轰然关闭,而御花园一侧的某处小院中,却在此时,悄然打开了院门。
“主人!”刘洪看着深夜冒雨而来的张婉,不由躬身行了一礼,“可是有什么吩咐?”
刘洪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数月都没有联系过自己的主人,不会在此时,冒雨前来。
“洪公公,”张婉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眼里闪过了一丝凝重,“你想办法去宫外打探一下,看看顺天府一地,因此次暴雨受灾的百姓,究竟有多少。”
受灾?刘洪闻言,却是一愣。
“主人,这夏季偶有暴雨,也是常有的事情,您不必如此的悲天悯人。依老奴看来,不如……”
刘洪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对面的张婉沉声打断。
“洪公公,这不是偶有暴雨。”张婉看着四周越来越大的雨势,不由在心中一叹。
若不是她擅自解开了封印,又强行抽取了这四周的天地灵力,为太子朱佑樘逆天续命,而触发了此界的天地法则,又怎么会引来如此大的暴雨呢?
想到刚刚在来时的路上,自己临时起意而撒出的那一副卦象,张婉不由闭上了眼睛。
这些因果,既然因她而起,便也由她来偿还好了。
几息之后,张婉再次睁开了双眼,眼底却已经平静如初。
“洪公公,从即日起,顺天府境内,将会有为期一个月的暴雨。你且派人去……”张婉一边沉声吩咐着,一边却将目光转向了慈宁宫的方向。
自幼,她便杀伐果断,行事从不拖泥带水,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这场大雨既然因她而起,便也由她来结束好了。
听完了张婉的吩咐之后,刘洪一脸恭敬的点了点头。
“主人,但请放心。我们刘家准备了这么多年,别的暂且不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