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桑独自一人走在有些潮味的小道上,一个拐弯就走进了一家小小酒馆里,轻驾熟路的要了几斤桂花酿和几碟小菜便坐着吃了起来。
“二爷怎么有空来了?听闻你成亲了,之后就很久没有来过。”一个身穿麻布衣看似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放下了小菜,然后站在一边。
赫连子桑看了那女子一眼,懒懒散散的道:“铺子最近没有什么事吧?”
那女子微微一笑,虽然身穿布衣身上去气质却不比大家里出来的差半分,说:“谢二爷挂心,这小铺子能有什么事?”
赫连子桑看了眼她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叹了口气说:“我夫人的铺子差一个厨子,你想走出这里吗?”
那女子神情一愣,尔后眼神缥缈无焦点的看向别处,声音轻轻的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她说:“二爷,出去了还能活命吗?”
赫连子桑垂眼看着手上的酒杯,说:“我让你出去,便能保你一命。”
那女子沉默好一会,尔后笑了。
夜幕降临,暮迟用完晚膳休息过后正准备回内室练练,就见晨儿捧着碗东西走过来。
暮迟站定:“这是什么?”
晨儿微笑的将东西放下,恭敬的说:“二少奶奶,这是世子夫人让人送来的养颜燕窝,还说晚上睡前喝下效果更好。”
暮迟眼睛一亮,原来这里有燕窝这东西啊,还以为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呢!暮迟以前从不在乎容貌,所以这种昂贵却鸡肋的燕窝,暮迟是没有吃过的,燕窝是什么味道暮迟倒是很好奇。是以,晨儿说完,暮迟就拿起调羹尝了尝。
嗯,除了尝到甜味之外,没有什么奇特的。暮迟有些失望的回了内室,让晨儿不要打扰。
这一晚赫连子桑没有来莫问院,第二天一大早暮迟刚起床就听到下人们在说京城所有的赌坊被封了。
暮迟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赫连子桑,问了晨儿说人还未回府,暮迟便去大嫂那里八卦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自己不知情的事情。
昨日暮迟跟大嫂聊得不错,最近她跟大嫂的关系也算融洽。只是今个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暮迟皱眉昨天还好好的,今个就服上药了?
暮迟想进去探望一下大嫂,可大嫂身边的丫鬟说了不方便见客。暮迟很是奇怪,问了那丫鬟,那丫鬟只说是昨夜染了风寒。
现在深秋初冬,确实时冷时热,可是暮迟想象不到以大嫂丰腴的身躯竟然会娇弱到如此地步。
暮迟只能灰溜溜的回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一走进自己的院子,暮迟竟然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暮迟眨了眨眼,然后问向晨儿说:“你看得到院子里坐了个人吗?”
晨儿一脸狐疑的看着暮迟说:“奴婢看得到啊,柳姑娘是今天姑爷让人接回来的,柳姑娘去别院住也住了一段时日了,自然该回来。”
哈?从那天去了皇宫之后,暮迟就以为像柳央这样的美人再难看到了,为此无聊之际还常常想起柳央,为她的离去惋惜了好一阵子。
柳央什么时候去了别院?不是被三皇子接走了吗?赫连子桑怎么还将人抢回来了?
柳央在石凳上坐着,见着暮迟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好看的淡笑,说:“见过二少奶奶。”
这场景怎么有点像跟柳央第一次见面啊?第一次见面跟这差不多啊。
暮迟露出第一次见柳央时的热情笑脸,只是这次暮迟却不敢随便捉着人家的手吃豆腐了,若是被柳央的男人知道吃醋了怎么办?
暮迟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色,发现她那如玉一般的小脸白里透红好不滋润,当即笑道:“一段时间未见,柳姑娘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柳央脸上冒起淡淡的红晕,笑着低头不语。早在三皇子给二少爷通信的时候,二少爷信中也说明暮迟已知她的身份,现在柳央终于不觉得这个二少奶奶心机深沉了,这几日安静下来回想一下,反倒觉得这个二少奶奶虽然行为怪异,却真的没什么坏心眼的。
只是刚回来便得知眉娘被送回娘家了,她有些惊讶又觉得情理之中。太嚣张的妾室都长久不了的,眉娘刚进侯府就是盛宠,盛宠带来的副作用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柳央一如既往的陪在暮迟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这种日子果真如同晨晨所羡慕的少奶奶生活。
赫连子桑回来的时候,整个侯府都吵吵闹闹好些丫鬟脸上还带着喜气。原因无他,赫连子桑刚从宫里出来,是带着赏赐出来的,还是圣上身边的公公随同赏赐一起出的宫。
府中的下人们可高兴了,好像得赏赐的人是她们一样。反倒是暮迟没有多大的感觉,想来他的赏赐应该是将京城的赌坊一窝端后得来的,以后出府又少了一项可以玩乐的去处了。
暮迟虽然没有多么欢喜,但还是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前院。到了赫连子桑的院子时,圣上身边的公公已经走了,因为没有圣旨,只是将赏赐送来,也用不着整个侯府的人都跪着谢恩。
进了屋里,入目的就是放在正厅里的绸缎和两个珠宝盒,而赫连子桑正趴在桌面上专心致志不知做什么,连她进来了也不曾发觉。
暮迟脸上带着淡笑,施施然的走了过去,探头过去便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对淡蓝色的玉佩仔细观看,暮迟跟着看着大半天也没有发现这个玉佩有什么奇怪的。
暮迟不由出声问:“相公这玉佩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赫连子桑拿着玉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