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老爷赶到的一刻,正看到那剑起血溅,一块血肉飞了过来,骇得他慌忙后退。
啪,还是没避过,正中县衙老爷的官帽。
滴滴污血低落在他鼻子,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吐出来,可官帽不是随便脱的,不敢叫,怕脏东西掉进嘴巴,只好扶着官帽低头用力跳。
看得就像在抽筋。
窦樱哈哈大笑,“县老爷都嫌弃的东西,可不是砍对了吗?”
衙役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县衙老爷的官帽,县衙老爷气得跳起来,“你、你、你……”
“我替天行道,替民除害,县老爷不必谢我,不用客气。”窦樱出了口恶气,心情大好。
索性掀袍坐在灵儿端出来的椅子上,“灵儿,去搬个八仙桌出来,上笔墨纸砚。再让赵家给县老爷搬个椅子出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灵儿脸一黑,对着赵家下人呵斥,“没听到我们七爷吩咐吗?”
赵家人个个脸色死灰,没让敢理会躺在血泊中如死猪一般的赵尧。
县衙老爷摸了一把汗,晏家小家主是宸王妃,这位七爷也略有耳闻,总之晏家如今不大好惹。
“尧儿啊……”一声凄惨的哭声从赵家传出来,紧跟着一群丫头婆子拥着一个贵妇哭着踉跄出来。
窦樱冷冷瞧着,可不是赵清流的正妻和他老娘吗?
“天杀的,你这贱人居然敢行凶!”两夫人互相搀扶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窦樱怒骂,“你们都杵着干什么!赵家没人了吗?居然敢让凶手逍遥!给我打,往死里打!”
窦樱翘起二郎腿,用手托腮,凉凉的看着她们叫嚣着。
可赵家家丁谁还敢动,刚才他们一路杀进府里,都吓破胆了,谁会愚蠢到用命去搏?
再说了,赵家一个月没发饷了。
忽然围观的人群被人驱赶,不一会儿露出一大伙护城军,为首的人横着一脸肉,呵斥着,“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
赵老太太这下精神了,一戳拐杖,冷哼道,“护城军到了,就容不得你们嚣张了。”
“赵公子是你们杀的?”横肉走过来,一叉腰睨着窦樱。
灵儿和烟离上前,挡在窦樱面前。
窦樱懒得看他,托着下巴,懒懒道:“灵儿,摆上纸墨,凡是将赵尧侵犯女子的罪责写下的,赏银白两。”
话音刚落,没等灵儿发话,就有人冲上来,“我写!不要银子,我妹妹被这个畜生欺辱跳了井!”汉子抹了眼泪,举了笔却呆了呆,“我不会写字。”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窦樱揉了揉额头,大男人这样哭不大好看,不过,说明他心里多悲痛啊。
“我来帮你们写。”一声郎朗的声音传来。
护城军被一大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禁军推开。
原来是周祉瑞到了,他飞身下马,迅速走到窦樱面前,看着窦樱一声不吭,提笔,“说罢。”
汉子呆了呆,周祉瑞如今穿了一身银色盔甲,明明是四品武将的装束。
窦樱也被他帅帅的样子呆了呆,这家伙越来越有男人味道了。
“还有谁有冤情,一并过来排队,本官帮你们写状子。”
有四品官撑腰,这下不要银子都要告状,哗啦拍了个长龙。
窦樱歪着脑袋笑着看他。
周祉瑞本就是书生出身,一手好字不在话下,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写了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