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想到这里就不那么紧张了,换了往日里从容的态度,对窦樱行了礼,“少家主若是来救皇上的,奴才替皇上感谢少家主。”
他换了少家主的称呼,便是不想提宸王妃身份了,不过态度恭敬,也算是个老油条了。
窦樱和蔼的笑着走近,抬手在他肩膀上准备拍一拍,杜仲没有看到她的手掌下,其实夹了一根银针。
杜仲满脑子正焦急的想着皇上什么情形了,就没注意那银针一巴掌就扎进了自己肩头,半边身子一麻,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针,人就软软的滑落在地。
窦樱蹲下来,笑着说,“为了你家皇上的安全,现在不便进去打扰,你且歇一会。”
杜仲无奈,眯上眼睛。
“好了,好了。”塔塔尔的侍女冲出来,窦樱跳起来,冲进内室。
秦珺喘着气,虚弱的靠在床上,塔塔尔也是疲惫的躺在一旁的贵妃椅上。
烟华扶着琉璃,她看到窦樱进来,咧嘴一笑,“好了,死蛊虫子出来了。”
秦珺茫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窦樱,盯着她良久,失神的眸瞳里渐渐的漫上痛的水光,缓缓的沿着眼角徐徐滑落。
窦樱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过,走过来,轻声说,“没事了。你体内的蛊已经引出来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塔塔尔,再转头看着秦珺。
“你要感谢塔塔尔,她为了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偷跑出宫,在路上赶了四天四夜,赶到晏家山庄时,她都差点虚脱了。为了你,她对钱大人下跪,保证不争皇后之位,让钱大人愿意帮我们入宫来救你。”
秦珺听着心里如翻腾的巨浪,久久不能平静,目光缓缓的看向塔塔尔,再看向窦樱,可眼里的痛越发深,越发浓。
窦樱心里难受,但她来不仅仅是要除掉年素涵和秦珺身上的蛊,而是想最后一次点化秦珺。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秦瑀都没有恶意,更不想瓜分你的大楚江山。你逼着我们割据而立,到头来是削弱了大楚自己的力量。对你,一个刚上任的皇帝没有半点好处!”窦樱冷肃的盯着他。
“你们出去!”秦珺冷冷的道。
烟华看向窦樱。
窦樱点头,“塔塔尔你回去先休息,烟华你守在门口。”
秦珺用力喘息着,缓缓抬手,“能让我摸下你的脸吗?”
窦樱站着不动,正色道:“不行。”
秦珺的手无力放下,“你我回不到从前了吗?”
“是的。”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见她回答得干脆,秦珺气急攻心,刚经历过费力的交合,再加上驱蛊的折磨,一口血喷出来。
窦樱看着难过,却不能再表现出关心。
“我希望我们是朋友,可是,朋友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我为何比不上秦瑀?难道就是因为他比我先认识你吗?”
“你的今天,你所谓的高位,是谁给你的。你过河拆桥,秦瑀不计较,这才是君子所为。而恩将仇报,就是小人。”
“你!”秦珺握着心口,痛苦万分的看着她。
“景阳,我和你……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景阳,两个字让秦珺浑身一颤。
“樱儿……”
窦樱不再看他,转身往外走去,忽然,顿住。
内殿大门,月光落下,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画上一圈淡淡的银光。
娇唇微勾,美眸弯弯,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