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大人看着蹑手蹑脚从间农舍钻出来的陈远,满脸鄙夷。
“啧啧啧,你好歹也有金丹修为,算得上得道之辈了,居然做出这等行径来。”
陈远百口莫辩,事实上他也觉得挺丢人的。
趁着主人不在家潜进去偷东西,可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问题是,他总不能光着身子进城啊……
在此之前,陈远随意选了个方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有人烟存在的迹象,远处更是有城池耸立依稀可见。
但这个时候陈远才反应过来,随身衣物早已毁在了空间裂缝之下,自己可还是光着身子的,于是,才有了开头所说的那一幕。
天色渐渐黑了,进得城中,陈远还来不及去问自己身在何处,就得先面对一个更为迫切的问题了——今晚,该如何安顿?
身无分文,莫非要流落街头?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陈远的肚子,饿了……
自从筑基有成以来,陈远再也没有感受过饥饿是什么滋味了,平常吃东西,更多的只是为了满足口足之欲罢了。
可如今,他居然又有了这种阔别已久饥饿的感觉。
体内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灵气滋润,多处受创的身体极度缺乏营养,似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哭诉抗议。
俗话说,一顿不吃饿的慌,陈远此刻分外感同身受。
街道两旁的酒楼中传来了诱人的香气,直勾得人想犯罪。
可暗地里摸件衣服倒还罢了,这人来人往的叫陈远去当众抢劫,他脸皮太薄,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况且,以他如今的身体状态,能不能抢到手都难说呢。
羡慕的看了眼不愁吃不用穿的狗剩大人,陈远颇为悲哀的叹道:娘的,混得连只狗都不如了——至少人家穿的可是真皮大衣呢……
只是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陈远思量一番后最终决定,既然明着抢不行,那就暗着骗吧。
喊过狗剩,陈远耳语交待了一番,没想到狗剩大人听闻陈远计划后却是连连摇头:“不行,我堂堂狗圣大人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你还想不想要银子去听小曲了?”陈远语气不善的威胁道。
狗剩大人一愣,犹豫挣扎片刻,最终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吧,我这都是被你逼的……”
你的节操也就值这点价钱了,看着狗剩大人继续甩锅的模样,陈远心中满是鄙夷。
搞定了狗剩大人,陈远的目光在街上来回巡梭,寻找起目标来。
很快,一个衣着不凡的胖子走进了陈远的视线。
行,就是他了……
走上前去,陈远挡住那胖子去路,语出惊人:“这位贵人且慢,我观你眼角带煞,眉间有黑气缭绕,怕是有一大一小祸事将临啊……”
莫名其妙跑出来个人诅咒你一番,你会是何等反应?
那胖子语气不快,看了眼陈远呵斥道:“有病啊你!”
“有病的是你不是我。”陈远语调沉重,歪着头仿佛在夜观天象,只可惜他没了双手,不然掐指一算的动作倒是能让他如今装神弄鬼的形象更生动几分。
“不好,”陈远收回目光眉头一皱,“贫道算得,你那小灾祸竟是立刻便要降临了。”
一阵寒意袭来,原本心中不信的胖子也被陈远给弄得心中有些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路经胖子身旁,看似温顺的灵兽却是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猛的朝着胖子咬了过来。
突遭变故,胖子反应不来愣在当场,幸好有陈远及时出手,看着那疯的灵兽怒斥了一声:“破!”
那灵兽被陈远一呵,惊得定住了身子,摇头晃脑一番后,渐渐清醒过来,对于自己之前的动作它显得有些迷惑,摇摇尾巴带着不解的神情离开了。
陈远这才对那心有余悸的胖子说道:“你身上带着一股煞气,刚才这灵兽正是为你身上煞气所激,才突然失去了理智。”
亲身经历这一幕,那胖子终于是有些相信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远补刀道:“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太好?”
那胖子惊讶之下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那黑眼圈那么重,我能不知道么,陈远心中腹诽道,不过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这睡眠不良,也是因煞气所扰的缘故,而且似乎这股煞气的源头,正是你的府宅之内……”
那突然疯的灵兽自然是由狗剩大人友情出演。
而陈远的想法也很简单,找个大户忽悠一番,吃好喝好,再顺便弄些钱财。
就像眼前这胖子,把自己请回家去后,想让自己帮他消弭灾劫,总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吧,完事后总得给自己些程仪以做感谢吧。
至于这所谓的灾劫该如何消除,陈远也早就有了打算。
到时候就说他家风水不好生了邪气,胡乱指挥着变换下家居装饰的位置便是了。
不出陈远所料,这胖子果然再三恳求陈远屈尊随他回府一趟,帮他消除灾劫。
陈远志得意满的跟在胖子身后,倒没曾想,他这一去,还真的救了那胖子全家一命。
胖子名叫刘观,做着炼器材料售卖的生意,身家很是不菲。
待陈远来到他府上时,原本只是打算有个过场的陈远,意外的现,他家里还真是出了些问题。
虽然陈远修为不在,但灵觉仍存,刚走进刘观府中,陈远就有了一种颇为熟悉的感受,那是曾在云梦泽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