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完全丧失了趣味,陈硕就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闭门谢客。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觉得很累了,即使口渴的都快冒烟了,盯着桌子上的茶水也是有心无力。
大部分时间觉得脑子里涂了浆糊,偶尔清醒的时候很痛苦,觉得自己对不起梦娜,不仅没有退婚成功还把卷走人家的私房钱,以后的路更是傀儡一般毫无希望。
直到一天凌思源亲自跑过来看望他,只见她一身清雅装束站在门口,精致的小脸未曾施加任何粉饰,自然天成,一头滑顺青丝被艳丽的红绳随意的束着,刚好齐及腰间,微风吹来,青丝飘动,撩动人心。
“喂!跟我成亲有这么难过?”她脸色阴沉的问
现在的陈硕看着凌思源的脸都能想起来二师兄,回想在文殊派的他俩假扮未婚夫妻那段时光甚至算得上甜蜜。
“跟你说话呢,你好歹有点反应啊!”又是一阵尖锐的声音拉回陈硕的思绪,破罐破摔的回答:“我被人耍了,以前他的表白我没当回事,经历许多磨难之后,我才试着接受他,结果发现不过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可是,当我硬从局外人变成局内人,发现曾经的局内人却跑路。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所谓呢?”
听到意料之外的话,凌思源有点诧异,接着露出一个苦笑:“生于尘世,总要面对千变万化。再不舍,许多人终要悄然离开,许多事终会默然结束。”
感受到那股求而不得的苍凉,陈硕意外的瞟了她一眼,原来都是天涯沦落人,第一次对凌思存产生恻隐之心,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愿意?”
凌思源苍白着小脸,苦笑一下说:“不愿意又怎样?我听说你和梦娜情投意合的事情,也没见你怎么反抗。”
“并不是那样的。”陈硕此时想剖白都无从说起,因为都没搞清楚在这场戏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成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听到这里陈硕简直想鼓掌,这么开放的思想确实只有她这种大小姐才敢提,要是让他主动说非要被师傅扒层皮下来。
难得和凌思源产生共识,挺尸的陈硕环顾四周防止他逃跑布下的结界,朝她招招手,压低声音试探:“他们要是催着要小孩怎么办?”
“你不管了,这东西随缘。”凌思源脸上一闪而逝的红晕被捕捉到,但是根据她豪放派的作风,陈硕直觉自己成亲后肯定要带绿帽子。
回过神的陈硕总算对以后的生活有点盼头。但是看一眼对面容光焕发的凌思源,心里很不爽。
自己灰头土脸的逛了一圈,最后成为孤家寡人。人家很明显走了一趟高端旅游路线,这勾起陈硕无限的好奇心。
“为了表现彼此合作诚意,咱俩都诚实回答对方一个问题,行不行?”
凌思源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甚至大方的让陈硕先提问。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当时为什要独自离开?”
她微微皱眉,愤怒的叫道:“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船停泊修理的时候,吉祥带着醉心扇来找我,它说扇子的主人想和我见最后一面,我猜想是二师兄。毫不犹豫的去约定的茶馆,果不其然发现他,但是他心不在焉的嘱咐我几句话就离开了。等我再回到港口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我是多么信任你,就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人影!”
“什么?当时你明明留信说自己去找大师兄。看!信我还留着呢!”陈硕一溜烟爬起来掏出自己压箱底的救命稻草,当时凌思源不见人影自己第一反应就是留下她独自离开的证据,生怕到时候被倒打一耙。
结果泛黄的纸张,凌思源看着眼熟的字体沉默了,过了良久才犹豫着说:“这很像二师兄的字体。”
不由自主的发笑了,陈硕用手肘撑起自己混沌的脑袋,心想这是太有意思了。平复一下荒谬的心情,低声问:“那你是怎么找到大师兄的?”
她的神情略显慌张,声若蚊蝇的回答:“嗯,与其说我找他,不如说我被他找到。在那个码头待到第二天我觉得你是故意不回来,所以准备先去文殊派看看,没想到在船上偶遇了大师兄。然后我俩就千辛万苦地找你,直到青山派那里才相遇。”
“你的意思是我乘船刚好到达文殊派的时候,大师兄刚好到达你的码头?”
凌思源点点头,“该我问了!”看她的神情显然不想继续为陈硕解开谜团。
“你和文殊派的梦娜到底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和她继续保持联系,我没有任何意见。”
“嗯。我跟她的关系确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断,你真的可以理解?”
“当然可以!我真心希望婚后咱俩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好!就这么定了!”
送走凌思源的时候,月光悄然弥散,夜,在风的指尖上跳舞。在这寂静的夜里,陈硕在窗边深深叹息,……
而被深深怨念的也仰望着星空,努力拜托胸口一阵阵的抽痛。
“师弟,你后悔了啊?即使你不去跟他挑明,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孤魂野鬼的事实。”
“大师兄!我们说好了不再提他,就让他平平安安过完这一世吧。”
莫风神情诡异的点点头,心里默念“可惜是很短暂的一世呢。”
成婚前夜,师傅终于良心发现来探望自己别扭很久的徒弟。陈硕似笑非笑的坐在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