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儿真是聪明,孝顺。饿了没有,母亲叫人给你和姐姐准备饭食。”黄氏紧抱着自己的两个心肝宝贝,顿感心满意足,当即吩咐下人用鸡汤煮了面条端来。
这姐弟两个差了五岁,平常最爱吵闹争宠。黄氏最宠的自然就是华安这根独苗了,刘瑶见弟弟一来,母亲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了,当下恼怒,冷哼一声道:“怕是安哥儿在课堂上又惹先生生气了。”
华安被人说中秘密恼羞成怒,赖在黄氏怀里涨红了脸,道:“娘,姐姐又冤枉我,你快骂她!”
比起女儿,黄氏肯定更疼儿子,假瞪了女儿一眼,道:“你且少说两句,夫子不过就是咱们家请来的奴才,安儿规矩得很,能怎么惹他生气。莫要胡说。”
每次和这个弟弟一比,刘瑶总觉得自己就跟前头的大姐姐一样不受家中重视,腾地站起身,斜了华安一眼,道:“娘,我先走了,免得爹爹待会儿回来拿他发作,没得连累了我!”
华安生怕父亲生气,听了这话又恼又怕,蹬着脚不依不挠,带着哭腔道:“娘,打她,打她!”
刘瑶见不得安哥儿这幅涕泗横流的鬼样子,嫌弃地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莺儿和刘子星关系尚算和睦,但也说不得情深,世上男子又多爱如花美眷,她只能将心思多放在后宅和儿女身上,眼见着女儿已经长大了,过两年也就要出嫁,方越发疼爱这唯一的儿子来。
碧落堂内母子情深,而李静姝的客房确实另一番景象。
自静姝入府以来,黄氏对她是不闻不问,静姝又无多余的银钱去打点底下的奴仆们,原本好以为能得到一笔的下人们自然看不上这个穷酸得很的客居之人,自然也就不会往静姝跟前凑。
在外游玩了一日,回到房中,身边的丫头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桌上连壶热茶都没有,厨房送来的饭食也都是凉的,一看就知道是中午剩下来的残羹冷炙。
静姝无奈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只有淡然,只怕以后的日子也都是这样了。寄人篱下,实在不好开口呀,好在黄氏还没有限制她出府,这样,她也就能偶尔出去“打打牙祭”,改善改善一下生活了。
离秋闱还有大半年,举子们也不断地进京了,但愿黄氏能早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这样她也就能让父亲放心了。
至于未来,只怕她跟黄氏也只有薄如蝉翼的面子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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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长安城正是满城杨花飞舞的时候,泰安长公主府的百花宴的日子也定下来了,五月初十,是个吉日子,一张张造型别致典雅的烫金请柬就像飘荡在空中的杨花一般从豪华的公主府中轻轻地飘入近百家朝廷重臣、王孙贵族家府邸。
公主府又早早放出风声,如今风头正劲的“五大公子”都会出现在这次宴会上,这张价值千金的请柬更是水涨船高,一时间无数的豪门贵族纷纷走动,只为得到那一张薄薄的烫金请柬。只因为这五位公子里除了已有婚约在身的定西侯府少将军沈御外,其余四位都是风华正茂,又恰好都在婚龄。这般人物,自然牵引了无数闺中少女之心。
大华女子花嫁之期大多在十五六岁,官家女子因家人疼惜,嫁得晚些,也不会超不过十八岁。刘瑶只有十二岁,未到花期,可也到了出去让各家夫人见见面、准备说亲的年纪了,还有前头伯爵夫人留下的大女儿,也要好生寻门亲事,因此这几日黄氏忙得是脚不沾地,四处奔波,就为了泰安长公主府百花宴的请柬,至于李静姝,早已经被她抛在脑后了。不过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小官的女儿,要身份没身份,要银钱没银钱,连她的美貌都没有遗传到,能在今年落榜的举子中随便挑一个也就可以了,哪还用的着自己费心思量。
只是如今诚意伯府是真的没落了,黄氏找了无数的门路,都没弄到句准话,眼见百花宴渐渐临近,前头的嫡长女整日在她跟前有意无意地炫耀着弄来的请柬,可自己能不能赴宴还是两说,黄氏是彻底地急了,整日都板着面孔,连连发作了好几个下人,端午节也过得马马虎虎,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主子心情不好,底下的奴婢们日子也不好过,对远来的穷酸客人自然就更不上心了,倒留给了静姝一片难得的清净。
静姝每日要么是静静地呆在客房里,要么就是隔三差五出府一趟,更没有去黄氏面前逗弄,就如隐形人一般,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皮肤。
也许是长安的水土养人些,在长安城呆了不到两月,李静姝一身暗黑的皮肤渐渐白皙起来,双手厚厚的茧子也消了一层又一层,跟朔阳的自己可以说得上是判若两人。
要是此刻父亲见到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第一眼认出自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静姝感叹道。
已是端午,来长安城已经整整有两个月了,日子没有丝毫波澜,似乎自己完全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诚意伯府的氛围不是很好,静姝也感觉到了,似乎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公主府百花宴有关,自个儿的生母黄氏每日眉头紧锁,大肆发作底下的奴婢,连端午节的粽子都弄得马马虎虎的。望着桌上的几个叶子都煮焦了的粽子,不用拆,都知道,味道肯定不好。
好在静姝是个吃的苦的人,禀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