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曲献仙音(大石)宋周邦彦:蝉咽凉柯,燕飞尘幕,漏阁签声时度。倦脱纶巾,困便湘竹,桐阴半侵朱户。向抱影凝情处。时闻打窗雨。
耿无语。叹文园、近来多病,情绪懒,尊酒易成间阻。缥缈玉京人,想依然、京兆眉妩。翠幕深中,对徽容、空在纨素。待花前月下,见了不教归去。
“说起凤阳,只怕我们年后就要去凤阳走一趟呢。”一说起凤阳,肖景昀就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媳妇。“年后你得跟我回去祭祖。”
“祭祖,老家那里还有祖宅田地?”妙婵没想到肖家在凤阳那地还有田地。凤阳可是一个鸟不拉屎,贫瘠堪比西北沙漠的山区。
“当然有,那里还有几间祖宅和族人呢。当年太爷爷说过,咱们家的男子成亲隔年就要回祖宅祭拜祖宗和乡老。前两年二哥、三哥都带着媳妇回去过,明年就轮到我们俩去了。”
这漫长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一大早,雄鸡报晓,新的一天也来临了,一切又是新的开始。肖景昀依旧四更初刻就去金吾卫,而李妙婵也是用过早膳后就到了荣寿堂给老祖宗请安,尽管今日并不是请安的日子。
不过昨晚府中发生了如此重要的事,各房太太小姐们都早早地到了荣寿院。众人不约而同地在荣寿堂前相遇。
“见过太太、二婶、三婶、二嫂、三嫂。”
“哦,你也来了。”
“四嫂嫂好。”几位妹妹也上来给妙婵行礼。
“几位妹妹好。”一行人彼此互相致意问安。很快又一起走进荣寿堂。
许是昨晚睡得晚了些,老祖宗心情不是很好,脸上的困意非常明显。
“给老祖宗请安。”众人纷纷上前跪地问安。
“今儿个怎么都来得这么齐啊,又不是什么大日子。都跪在地上做什么,赶快都起来吧,这时节地上也凉了。”老太太笑道。
“是,谢老祖宗。”众人忙起身入座。
“铭哥媳妇,大郎这几日身子如何,那神医的药吃得怎么样?”老祖宗没等众人说话,就主动问起了重孙子。
“多谢老祖宗挂念,大郎吃了那位牛神医开的方子,身子可是好多了。这几日夜间睡得安稳着呢,白日里也能走上几步了。等他再好些,我就带着他来给老祖宗问安。”二嫂王氏起身答道,一说到儿子,她眉间就满是喜色。
“好好,那就好,可见那神医的确是个有大本事的。那药就按神医交代的服用,走路这些事儿也要慢慢地来,可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知道吗?”老太太听说重孙子还能慢慢走路了,也是高兴得很。
“是,孙媳多谢老祖宗指点。”王氏笑着答应。
“昉哥媳妇,琪丫头这几日进食可进得香,今儿个怎么没把她带来让我看看。”刚问完重孙子,又问起了重孙女。老太太的意思明显得很,就是要众人不要把昨晚上的事记在心上。
“孙媳代琪丫头多谢老祖宗垂怜,她呀,活泼着呢,整天有使不完的劲,晚晚都要闹到半夜,早上就睡得沉。她爹常说呀,只怕是天上打个雷都不一定能吵得醒呢。”说起女儿,胡氏就得意不已。
“小孩子就要活泼些才好,这样以后长大了就不是死板的人了,咱们家的孩子呀,都活泼些才好。”
老祖宗问完了重孙辈,又没忘记要关心孙子辈。接着又问了几位小姐近日读了什么书,女红做得如何,今日的衣服穿得怎样。众人也起身一一答道。
老祖宗也没忘记不在这的还没成年的两位小少爷,今日身子怎样,书院的功课如何,夫子怎么说。三婶也一一地说得仔细。
“我知道今日你们来的用意,都放心吧,没什么大事。想必昨日几位爷们也告诉你们个大概了。放心吧,咱们府里的天蓝着呢,塌不下来。”问完了子嗣,老太太终于将昨天的事情定了结论。
“是,媳妇(孙媳、孙女)等知道了。”众人忙起身回话。
“都回去吧,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老祖宗一挥手,众人忙打算起身告辞。“昀个媳妇留下,老身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众人鱼贯而出,连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出去了,就留下了李妙婵一个人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这一切都在李妙婵意料之中,说实话,她今天前来也不是单纯来问安的,也没想过要打听昨晚的事情。肖景昀昨天虽然没说全部,可也说出了个大概。刚才老祖宗问了每一个人,却独独把她漏下了。这也许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只是对于老太君这些人而言,一举一动都有不同的含义。妙婵知道,老太太肯定要把她留下来单独“谈话”的。
果不其然,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老太太两个人。肖母端坐榻上,依然还是慈眉善目。妙婵跪在地板上,两人不发一言。肖老太君脸上和煦的笑容眨眼消失了,她不说话,只冷然看着李妙婵,那样洞穿一切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但她却并不十分害怕,依然挺直了腰。祖孙媳妇两人就这样隔着空气遥遥对望。
“昀哥媳妇可真是认得几个奇人啊。昨儿个那丫头带过来了没?”肖母开门见山就问起了紫烟。
“回老祖宗,我让她在院外侯着呢,老太太可是要见她,要不孙媳这就叫她进来。”妙婵忙答道。跪在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是紫烟进来了,她就能起身了,所谓死道友不死同道,就是这样。
“先不忙着见她。老身今儿个叫你留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