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回到府里,听闻府中的亲卫已经去抓人了,到晚上的时候就得到消息,说施氏的堂兄找到了,当然这个人从今而后就被留在北平,他是哪儿也别想去了。【】
张昭华和高炽两个晚上还没有躺下,就听得椿哥儿那里发了病。因为他被人喂的那两口卤煮,导致他在后半夜的时候,拉肚子了。两个人披着衣服过去看他,医正也赶过来,一番诊治之后,说是食伤,开了房子又给熬了药灌下去。
椿哥儿躺在床上哼唧,小胖腿蹬来蹬去,嘴巴也圆圆的开张,不一会儿就打出一个嗝来,难受地不得了。张昭华看了心里也难受,卤煮本来就是下水内脏做出来的,街边的小摊,谁还给你认真洗净了呢,成人的肚子抗得了,小孩的肚子,肯定是翻江倒海。
含霜轻手轻脚地进来,手里捧着一叠簇新的里裤,这是张昭华给椿哥儿改装的小三角短裤,都是绵绸做的,穿着透气舒服。
一摸椿哥儿的下/身,果然遗尿了,这也是咳嗽造成的无法控制的现象。张昭华给他换裤子的时候,椿哥儿微微闭着的眼睛又无力地睁开了,好像已经拉虚了的模样,小小的身子软绵绵地,嘴巴张地更大了,看上去委屈极了。
不过很快张昭华就知道他拉虚是拉虚了,但是力气还有一把,高炽端着药碗给他灌药,他长到两岁没有吃过苦药,大大地喝了一口之后,立马就喷了出来。
一条床单都给喷湿了,然后等高炽再给他喂的时候,就死活不愿意喝了,两个手抓着高炽的胳膊往外面推,推不过了就发脾气起来,一巴掌打翻了药碗。
张昭华吼了他一声,这一碗药全都溅在高炽身上,高炽却一点都不生气,衣服都没有擦一下,又让端了一碗过来儿。
“椿哥儿,听话,乖孩子,”高炽摸了摸椿哥儿的额头,道:“喝了药,病马上就好了,病好了就能吃酥油泡螺了,给你做一大碗酥油泡螺吃。”
椿哥儿嘴里哼唧了两声,好像在回味酥油泡螺的美味——看他似乎情愿了一点,高炽就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椿哥儿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就撇开了头,然后眼睛一直盯着张昭华,一看就是想吃酥油泡螺。
“再喝几口,”张昭华就道:“就给你吃。”
椿哥儿便又转过来,小小地喝了三口,见张昭华还绷着脸,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张昭华见这一碗药也下去了大半,就叫典膳所那里送了稀奶油过来,小厨房半夜开火,给他做了一盘子出来。
忙活了半夜才睡下,第二天一早,张昭华就醒来,没看到高炽,走到椿哥儿的房里,就看到高炽伏在椿哥儿身旁,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肚子上,一只手垂下去,沉沉睡着——而一张床上,满是椿哥儿的玩具,什么布老虎、泥娃娃,还有积木,一看就知道高炽昨晚一样样拿出来哄他。
张昭华轻手轻脚走过去,却见到高炽明明是睡着了,但手上居然还动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椿哥的肚子。
张昭华见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衣,就这么睡了,害怕他冻感冒,屋里的炭火充足,侍寝的人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开窗透一次风,冷热交替的时候,最容易沾染风寒。
她还刚刚过了这么一个念头,就见高炽鼻翼翕动了一下,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惊醒了高炽,他第一反应是去给椿哥儿盖被子,椿哥儿的被子足了,他自己觉得遍体凉飕飕地。张昭华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眼睛这么红!”
高炽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好几日都不曾好好歇息过,燕王只要大军一动,后勤粮草就要保证供应上。张昭华就道:“王府的纪善不够,就从北平征召几个会算账的来,何必你躬亲操劳呢!”
高炽连连摆手:“小声点,小声点,椿哥儿还睡着呢。”
高炽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张昭华心知不好,果然回到主屋里不过一会儿,他身上就冷起来,就是昨晚上中的风寒。
果然椿哥儿没两天就好了,高炽却病倒,张昭华顿时就焦头烂额起来,特别是他这次病得还不轻,确实是风寒,也没有引发别的病症,却缠绵病榻十五六天。
“你这身体,”张昭华就跟他说:“非要好好锻炼不可。之前你也是风寒,喝了同样的药,当时只要六服,就病好了。这一次连连喝了十五服,才将将制住了病情,你说你这不是抵抗下降了吗,要不然你就加入我的队伍里,天天早上起来跑操?”
“你的娘子军啊,”高炽苦笑道:“听说天天早上跑操,都成了一道风景了!我要是加入进去,岂不是万红丛中一点绿!”
张昭华的娘子军,每天最早到达演武场跑操,打着节奏,整齐划一,这是张昭华设计的体能训练,刚开始半个月,每天早晚跑上一公里,之后加到两公里、五公里,五公里就差不多了,又从徒手跑变成负重一公斤、三公斤,除了跑步,还跳沙坑,搬砖等等。
除了这些,张昭华还教她们使用火枪、梨花枪,冷兵器上就主要教着射箭,先从射弩开始,这就是武器训练,包括枪械知识,武器使用和保养。射箭这方面,张昭华也是个半吊子,就请得诸将夫人来教,张昭华可是记得她们在军中射柳的英姿呢!
高炽发病的时候其实还有点厉害,徐王妃在给燕王的信里,都专门说了两句,而燕王从前线很快回信来,叫高炽好好休养。燕王带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