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哪来的诸多缘分,大抵不过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罢了。只怪易显星陷入得太深,看清得太晚,已深陷其中,白白耽误了韶华。
一声叹息,一生叹息。
辛瑶将易显星照顾妥帖之后,她要亲自去找一找宾神医,虽然易显星说得深情并茂,但是辛瑶却笃定地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误会。
才刚踏出易显星的院子,辛瑶就见到了正在外头等候的孟青之。
“怎么办啊,宾神医催促我快些去卡巴克湖,看来是想赶我走了。”孟青之手执宾神医的亲笔书信,他仔细观察着辛瑶的反应,心知辛瑶为了易显星,是不会这么迅速告辞的。
“显星这边出了点状况。”果不其然,辛瑶的语气,似乎并不打算即刻启程。
辛瑶的内心也是千肠百结,左右为难,易显星初有身孕,正是胎儿最危险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滑胎的风险;而孟青之,若是不能赶在一个月的时日内到达卡巴克湖,那么下一次毒发又将承受一次难以忍受的钻心之痛。两头都迫在眉睫,两头都需要辛瑶的陪伴,辛瑶此刻犹如百爪扰心,一筹莫展。
“明白的,我都听下人们说了。”孟青之早已将所有流言蜚语整理连贯,这几日宾神医感情的变故,早在宾府传得沸沸扬扬,只要踏入了宾府大门的人,想不知道这一件人尽皆知的大闲事都难。
“你有何感情?”辛瑶赶紧询问孟青之的感想,也许旁观者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感情之事,我不好妄加评论,不过我去找过月儿。”孟青之却避而不谈,婉转回绝,毕竟他听来的流言,并不能还愿事情真相,而且,就算辛瑶听易显星复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也许相同的事情,从月儿的口中说出来,又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月儿跟宾神医真的是两情相悦吗?”辛瑶差点忘了月儿这个关键人物。
之前辛瑶来到宾府求医,孟青之亲自替辛瑶熬药,熬药之时,孟青之便结识了月儿,只不过在孟青之的印象中,月儿似乎不像是一个擅长争宠的媚俗女子。
“不清楚,她只是一个劲不停地重复说着,‘宾神医不是坏人’。”孟青之回想着月儿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另有隐情。
“青之,你怎么看?”辛瑶想了起来,孟青之也称得上是月儿的旧识。
“据我了解,这位月儿姑娘向来在宾府位卑言轻,几乎从来没有公开露面的机会,如今突然如此风光,只怕多半是为人棋子。”孟青之深思熟虑过后,得出结论,若想深知个中隐情,还是得找到当事人宾神医,也许在宾神医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尚未走进书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锋刃相交的声音,孟青之和辛瑶加快了步伐。
只见月儿躲在书院的角落,抱头蜷缩着,瑟瑟发抖,而书院中两个凌厉的身影正打斗得不可开交,一位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身手敏捷,与一袭白衫的宾神医不分上下,一黑一白交织出一个绚烂精彩的打斗画面,若是比武过招的话,孟青之一定会拍手叫好。
但是从月儿惊恐的模样看来,这两人显然不是在友好过招,黑衣人也绝非宾府中人,若是宾府的护卫,孟青之只要见过一面的话,一定会记得。
孟青之和辛瑶观察了片刻,便加入到打斗之中,无论如何,先帮助宾神医一起抵挡外敌。
那名黑衣人的招式,生猛粗暴,看似简单却又无比巧妙,他似乎力大无穷,凌厉的枪法配上惊人的力量,难怪宾神医一人招架不住。
三人联手,也是费了好一阵子才好不容易将黑衣人制服,虽然黑衣人面孔陌生,宾神医却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孟青之正准备用手指粗的麻绳,牢牢将黑衣人捆住,然后再慢慢拷问慢慢折磨,胆敢闯入宾府对宾神医不利,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让他走。”宾神医清浅地对孟青之说道。
“什么?他方才想要杀你啊。”孟青之参与打斗,与黑衣人交手之时,发现黑衣人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丝毫不留情。
“他杀不了我。”宾神医冰冷的语气,孟青之和辛瑶帮了他,他却一句道谢也没有,若是没有孟青之和辛瑶的帮主,宾神医与黑衣人之间,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他是谁?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孟青之问起黑衣人的身份,他心下好奇,在这洓水一带,究竟有谁这么厉害,能够与宾神医不分上下,还有,究竟有谁,会与悬壶济世的宾神医结下仇恨。
“我不认识他。”宾神医冷冷说着,夺过了孟青之手中的麻绳,转过身去,任由黑衣人自行离开。
“宾晓,你这个负心人!”黑衣人见到宾神医走到月儿跟前,温柔地安慰着月儿,黑衣人怒吼道。
孟青之闻言,惊得心跳都漏了半拍,瞠目结舌地看着黑衣人,只见黑衣人正满脸哀怨地看着宾神医和月儿,孟青之整理着复杂的思绪,难道说,这宾神医,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有割袖分桃的癖好。
“宾神医,你,原来你,你好这口?”孟青之有些难为情,他心中已经认定,黑衣人便是在吃月儿的醋。
宾神医扶着月儿,听到孟青之的话语,双腿一阵无力,差点没摔倒在地,都不知如何言语,来给孟青之这个蠢家伙解释。
“你问他。”宾神医已经预见到了,既然误会已造成,自己越解释,孟青之只会越怀疑,宾神医懒得跟孟青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