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暴露了的舒琴犹不自知。她可是小心又小心地隐藏自己,绝对不会犯“偷听时打碎花盆、”“偷听时踩到枯枝落叶”、“偷看时打了个喷嚏”诸如此类的花式作死法。
只是舒琴这心里头越来越不耐烦,真想冲上去对着萧觉光一通大吼,“再泡下去,皮都要脱一层哩!”
然而这也只是想想,舒琴现在哪有那个胆子惹萧觉光?纵使心里边像千万只小蚂蚁挠着,那也只能忍着。
好在下一秒,萧觉光终于从浴池里出来了。
舒琴心中顿时一喜,接着又被他那神一般的穿衣速度惊艳了一把。这还不到一秒吧,居然就将搭在三米开外的浴袍给裹上了。自己可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哩,竟然啥都没看见。真的,不该瞧见的啥都没瞧见!
不过,这萧觉光怎么回事,洗完澡不回去好好抱后宫的美人,往自己这来干嘛?
萧觉光一身玄色浴袍有些松散的挂在身上,露出小片玉色的胸膛……他赤着脚踩在光洁的莲花纹铺地砖上,一步一步向舒琴走来,嘴边还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舒琴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完啦完啦!被发现了!
萧觉光越来越近,舒琴甚至闻到了他残留在身上的长生菊香气,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沐浴后未散尽的热气……
怎么办?这要是被捉住了会死人的吧?想想自个儿的罪名:夜闯皇宫、偷看皇帝洗澡、还准备偷解药来着……简直足够死几次了!
舒琴见再藏不下去,只得从大柱后主动现身。
“皇上,好巧,你也在啊?”
萧觉光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这个把自己糊得一身黑的人疯言疯语。
“哈,皇上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崔姑姑请来的匠人,刚刚修缮大柱时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才叨扰了皇上沐浴。”
萧觉光突然笑出声来,“匠人?你可知这根红木大柱取自君罗山之巅,坚硬如铁,稳立千年亦不成问题,何须你来修缮?”
“非也,非也。皇上可曾听说过虫尉(白蚁)?这样的木材最是虫尉爱吃的了,皇上切莫大意!”
舒琴满嘴跑火车,张嘴就来。
萧觉光的眸色越发深沉,他一步一步向舒琴靠近,逼得舒琴不得不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舒琴背抵大柱,再无可退之地。
萧觉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舒琴,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不知匠人赤着手该如何修缮?”
“我,我不过先来瞧瞧情况罢了。”舒琴底气已不足。
“说吧,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他沐浴后的声音混着一种性感的沙哑,说话时热气裹挟着香气扑在舒琴脸上,酥酥麻麻的,有些痒。
舒琴听出他话中的不耐烦,知晓他已经失去了和自己周旋的心情。于是她毫不躲闪地直视着萧觉光沉甸甸的目光,手却藏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掏出了系在腰间的一包药粉。
“皇上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当真是没有恶意的。”
正说着舒琴突然抽出手来,打算将顾炳炎配制的驱虫粉散在他脸上,谁知萧觉光右手一扬准确无误地捉住了舒琴的手腕。
舒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张嘴就向萧觉光的手狠狠咬去。
萧觉光眉头一皱,左手抽出舒琴捏着的驱虫粉然后塞进了舒琴张大的嘴巴里!
一股强烈刺鼻的雄黄味呛得舒琴脸色发红,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憋着满嘴的驱虫粉,不罢休般发了狠地还想继续咬下去。萧觉光无法,只得一把推开舒琴。
舒琴被一股强力甩在了地上,下巴磕在光滑的莲纹铺地砖上,整个脑子像是散架的豆腐块儿一般,搅作一团,嗡嗡作响。
舒琴趴在地上,尤能感受到萧觉光阴沉的视线。
“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舒琴微微撑起身子,没有答话。
萧觉光不怒反笑,他蹲下身来,以一种极为动听的语气在舒琴的耳边缓缓开口,像是情人间的低喃一般,“既如此,朕便没必要再同死人浪费口舌了。”
这时一直没有回话的舒琴突然抬起头来,对准萧觉光的方向扑了过去。
萧觉光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打算结束这场无聊至极的游戏。
谁知舒琴突然收回身子,转身一跃,跳进了还飘着九叶长生菊的巨大浴池里。
萧觉光眸色一变,立马伸手,试图抓住这个狡猾的贼人,却只够到她的衣裳一角。
只听“呲拉”一声,舒琴腰间的劣质布料应声而碎。她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通一声,扎入水里。
舒琴这般拼命地要往洗澡水里蹦跶,只因根据地图显示,在这池底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且这密道便通往此行的目的地所在——禁库!
舒琴憋着一口气下到池底,果然在池子的右侧底发现一个机关。舒琴使出吃奶的劲打开来后,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漩涡卷入其中。
萧觉光站在浴池旁看着不断下降的水面,回想起刚刚在那人腰间看到的黛青色印迹,微微眯起眼睛,遮盖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很好,你最好逃得远远的,否则……”
池底的机关设计非常巧妙。舒琴先是被卷入了一个过渡区域,身后的机关门立马合拢,和身前的另一扇机关门形成一截充满水的区段。这截区段的侧壁上开有众多排水孔,不断将这段区域内的水排出。很快,水排尽后,下一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