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笙今日难得穿了一件不那么骚包的衣服。青绿色锦袍加身,翠白色玉冠束发,撑着一把青伞,立在雨中。那清秀俊逸的模样倒有些舒箫的影子。只是这一次舒琴不会再认错人了。
萧离笙个头比舒琴高,立在舒琴面前时,雨伞自然将舒琴遮住。但他见状便立马后退一步,又让舒琴暴露在了雨中。
对于这样幼稚的心思舒琴也懒得理会,她还要去御膳房准备午膳,总不能因和萧离笙浪费口舌而怠慢了萧觉光。于是舒琴向旁侧迈开一步,准备离去。
只可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萧离笙不可能就这么放舒琴离开。他移了一步脚又挡住舒琴的去路,撑着青伞,俯视着舒琴,一脸笑得阴测测的。
“你这样的性子居然还没被宫中吃掉?”萧离笙围着舒琴转了一圈细细打探,见他确实毫发无损,心中惊讶又恼怒。他以为舒琴对所有人都像对他那样无礼,所以就算自己不插手他在宫中也一定不好过。可没想到他到今日居然还好端端的。
舒琴想着这萧离笙还真好意思说自己性子不好,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性子不也好端端的活到现在了吗。舒琴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他争吵,冷淡地说道,“让开。”
“呼~”萧离笙不让路,反而恶作剧地俯下头,往舒琴脖子里吹了一口气。下雨天气温比较低,混着凉意的气息从领口灌入后立马在舒琴背脊上激起一阵战栗。舒琴反射性地将手肘朝萧离笙撞去,他却灵巧地躲了过去。雨伞上滑落的成串雨珠悉数落在舒琴脸上。
“你以为你还能伤到我吗?”萧离笙戏谑地说道。
“伤不伤得到都无所谓,但愿你的旧疾不要复发才好。哦,不对,病还没医好,怎么能叫旧疾呢?”舒琴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不甘示弱地说道。
萧离笙笑容一垮,脸上激起一阵怒容。舒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起他混世小魔王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于是他终于怒极反笑,“舒琴,小爷我至今没有把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就以为小爷我是好欺负的?”
“景小王爷,咱们的是非恩怨日后再谈,今日我要替皇上办事,所以还请你让一让。”舒琴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直接搬出萧觉光这尊大佛来。
“你见过我皇兄了?”萧离笙望了一眼长宁宫的方向,想起舒琴刚才就是从长宁宫出来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脸上笑得有些阴冷,“想不到你还有些手段。”
“手段说不上,但我脚上功夫还是不错的,想必景小王爷比谁都要清楚。”舒琴意有所指地将视线停在萧离笙的某个部位,幸灾乐祸地说道。
萧离笙只觉胯下一凉,当初痛彻心扉的感受又涌上心头,他整张脸都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舒琴,你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次次都对我出言不逊?”
无聊的问题舒琴不会回答,她径直从萧离笙身旁经过,嘴里敷衍道,“王爷无事了吗?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谁说我无事了?”萧离笙捉住舒琴的手,不让她离开。
舒琴狠狠甩开萧离笙的手,揉了揉被握痛的手腕,冷声道“王爷究竟有何贵干?”
“我问你皇兄他究竟叫你去做什么?”萧离笙心中的确好奇不已,舒琴进宫才不过几日,怎么会这么快得到皇兄的青睐?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皇兄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此乃机密,无可奉告!”舒琴推开他,加大了步伐往前走去。
萧离笙见舒琴态度恶劣至斯,越想越气,将手中青伞一扔,泄愤地踩了两脚,看了一眼舒琴的背影,便跟了上去,非得看看他究竟要去做什么。
舒琴知道萧离笙跟在身后,也懒得去理会他。现在时间不早了,萧觉光的午膳还没个着落,要是迟了也不知萧觉光会怎么处置自己。
御膳房里众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锅里冒出的烟气交织成一片。舒琴淋了雨,湿哒哒的衣服披在身上本有些发凉,一进御膳房却像进了一个蒸笼,立马热乎起来,脸也被熏得红扑扑的。
众人见舒琴进来,神色都有些不自然。魏青已经叫人给御膳房打过招呼了,说往后诸事皆由舒琴说了算。众人万万没想到舒琴不过进宫几日居然就有了这份权利。望向舒琴的视线里有记恨的,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鄙夷的,还有人是慌张的。舒琴将众人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清了清嗓子道,“想必诸位都已知晓,今后皇上的膳食将由我来负责。兹事体大,单靠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来的,恳请诸位积极配合。”
“这是自然。”角落里正在择菜的周凯出声应和,结果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其余人都没有反应,当下尴尬地咳了一声。
舒琴见众人不理会自己,也不恼怒,转头朝一旁唤道,“马掌事。”
马掌事正在颠勺,听到舒琴唤他,手突然抖了一下,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扭头说,“抱歉,舒公子,小人我锅上正忙活着走不开,不知舒公子有何贵干?”
“今日午膳的膳单拟好了吗?”舒琴一面说,一面看着马掌事的背影若有所思。
膳单往往很早就会拟好,今日也不例外。马掌事头未回,只道,“周凯,将膳单拿给舒公子瞧瞧。”
“好嘞。”周凯手中动作一停,将膳单拿给舒琴后,便哥两好的揽上舒琴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有能耐的,这下成了大忙人,我的房子怎么办?”
舒琴接过膳单,推开周凯的手,向他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