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将军绕着她打转,眼睛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她质问:“你给青龙将军下的是什么毒?”
齐天法师头上包着一块纱布,走过来,说:“这可是我们千仞门中最拿手的撕腹蛊毒,用西域水蛭做蛊,发作起来,水蛭在五脏六腑钻啊钻的,附在肠子里不停的啃咬吸血,受痛的人可是从脚板心疼到天灵盖,从内疼到外,连身上毛孔都是疼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肚子给撕烂,这回你怕了没?”
南宫兜铃听说过蛊毒,但亲眼所见,还是初次,发作起来的效力太可怕了,不能小觑。
“你那现妖水是假的吧,之前哄骗他喝进去的水里头,你下了蛊是不是?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哪有哄骗?是他脑子蠢,自愿喝的,哈哈哈哈!”齐天法师大笑,“幸好本法师我提前吃了解药,不然我也要撕腹之苦了。”
果然如此。
“青龙你这个白痴……”南宫兜铃责备中更多的是心疼,她厉色道:“给我解去他身上的蛊毒!”
“凭什么。”流沙将军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抵在南宫兜铃下巴上,托起她脸,“从实招来,你是不是燕国派来的刺客?”
“我不是。”
“你就是,不然你为何要两次杀我?”
“第一次行雷劈你,是逗你玩的,第二次用断剑丢你,是想救青龙将军。”
“我不信!”
齐天法师从袖里又拿出一个瓷瓶,双手托在流沙将军面前,“流沙将军,让她喝下这个,你想让她招什么,她都会从实招来。”
流沙将军笑眯眯的揭开瓶盖,放在南宫兜铃嘴边,她紧紧闭着嘴,不从。
“来,小奴婢,乖,喝一口,将军我可是亲自喂你,你最好领情,不然我就让我下属用竹片掰开你的嘴,强行给你灌下,那你可就难受了。”
南宫兜铃扭开脸,在麻绳上划下隐形咒,麻绳瞬间松脱,齐天法师一看,马上启动咒语,好不容易得到半刻安宁的青龙将军立即又痛楚的缩成一团。
这一次,他疼的用额头撞着地面,碎石头磕得他额头满是鲜血。
南宫兜铃于心不忍,进退两难,要是动手,青龙将军定会眨眼间就给他的咒语念得肝肠寸断而死。
她知道,这蛊毒不仅仅可以用来漫长的折磨人,也可以瞬间杀人于无形;
念出致命的咒语,操纵腹内蛊虫的虫体破裂,毒气就会火速攻心,使人暴毙,不过一两秒的事情,可能她这边的法术还没生效,青龙将军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疼死了。
不可以轻举妄动。
虽然密言宝鉴说过青龙将军注定会英年早逝,她也大可赌上一把,看看她和齐天法师谁下手快,但她不愿冒险;
万一青龙将军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死,她以后哪还能睡得着,必定受尽愧疚折磨,每夜恶梦连连。
她双拳仇恨的握紧,瞪着流沙将军。
对方摇晃着瓷瓶:“原来你愿意给我绑住,是因为你能轻易的松绑,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那么乖巧。不过我警告你,这水你要是不喝,我就赐给景翠左副将尝一尝了。”
士兵把景翠押了过来,强迫他跪在地上。
景翠说:“南宫法师,不要管我,我喝了便是!”
“就满足你。”流沙将军把瓷瓶朝景翠拿了过去。
南宫兜铃快步跑前,抢了过来,握在手中。
流沙将军带着歹毒的笑意着看她,“你喝了,我就放了他们两个,还给你的主子解毒。”
青龙将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兜铃……不可喝下……快走……流沙你这畜生,放了她,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为难她……”
流沙将军嘲讽:“你先顾好自己吧,少说话,歇一歇,省点力气。”
南宫兜铃心想,她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不理他们二人,自己凭着法术溜之大吉。
但她做不到。
见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风。
想起师父的教诲,无论吃进何种毒物,只要在丹田处凝聚真气,裹住毒物,不让胃部进行消化即可,这种方法相当危险,要时刻留神,憋住真气,万万不能岔乱,否则就会失败。师父总是说,但凡有危险的法术,都不可随便使用。
师父是胆小鬼,处处讲究谨慎,可她南宫兜铃不是,她偏偏喜欢走邪门歪道。
对流沙将军桀骜一笑,举起瓶子仰头喝下,水并没有什么滋味,她把瓷瓶翻转过来,一滴不剩,瓷瓶丢到地上摔碎,“你满意没,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流沙将军捋着胡子,“叛贼青龙勾结燕国奸细,意图谋反,来人,将他军法处置!”
“你果然说话不算数!”南宫兜铃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勾结奸细了?”
“我逮住的那只妖怪,是紫衫将军的玩物,妖怪本人亲口供述的!证据确凿,不会有错!而你救了妖怪,说明你和妖怪是一伙的!无论你如何狡辩,你一定是燕国的奸细!青龙包庇你,就是同谋!他带你进我的军营,必定是想夺我军权,然后率领兵马折返都城,借机谋害大王!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哇你这编故事的能力太离谱了……讲不讲理?”
“我句句在理!你要是阻拦,我就让齐天法师念咒,启动你腹中的蛊毒,让你生不如死!”
青龙将军硬生生的撑起膝盖,单膝跪在那里,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拔出刀,颤颤巍巍的把刀子对着流沙将军,“我说过,不许动她。”
“青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