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续断随后也跳了进来,一瞬间也是愣住,摆出和南宫兜铃一样揪心的表情。
绥草痛苦的用眼神向这两人求助。
南宫兜铃立时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刻,再恶心也得上前救她朋友。
她正要冲过去,绥草却失去了力气,手指一松,虫子摇摆着尾巴哧溜进了她嘴里。
绥草慌忙趴在床沿边,用手指头往喉咙深处抠,拼命的反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绥草绝望的看着南宫兜铃,用嘶哑的嗓音说:“进去了……在我肚子里……我感觉到它在翻身,在动……呕……”
她再次用手抠喉咙。
“绥草,没用的,你不要抠坏喉咙……”南宫兜铃走过去,绥草张嘴就是一阵腐肉的恶臭,让人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
这不是一般的臭味,是妖气。
南宫兜铃神色凝重起来,放下捂脸的手,仔细观察绥草的脸色,双颊青黑,嘴唇乌紫,她的猜测不会有错,绥草不是单纯的蛊虫入体,而是被妖怪附身了。
绥草崩溃的望着南宫兜铃,“你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我感受到它在我肚子里翻腾,救命!”
“别慌,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南宫兜铃说。
“你这没用的法师!你要想多久!这么恶心的事情怎么偏偏让我遇上!”
南宫兜铃扭头对李续断说:“师叔,我觉得……这只虫子已经不是普通的蛊虫,蛊虫虽然含有剧毒,被施加了法力,能够远距离听从咒语的操纵对人体进行作怪,但始终只是一只虫子,可是,我在绥草身上闻到了妖气,我想,这只蛊虫是不是变成了妖怪?”
李续断点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妖气我也闻到了,可是蛊虫怎么会突然间变异成妖怪?这种情况太异常。普通的虫子要成妖,必须得经过某种途径吸食大量妖气才行,它之前一直待在你的身体里,是如何获得妖气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妖怪?”绥草恐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你们是说钻进我肚子里的那条虫子是妖怪?这是不是表示我死定了?我警告你们,想尽一切办法救我,我要是在你们两个法师的眼皮子底下死亡,这件新闻传出去,将会是你们门派永远摆脱不掉的耻辱。”
南宫兜铃明白绥草的心情,她之所以毒舌威胁只是因为太害怕了。
南宫兜铃走过去,手扶住她肩膀,安慰她:“别怕,我定会尽力……”
突然,绥草姿势僵硬的仰起脸,瞳孔在眼眶里翻转,霎时被一片漆黑覆盖,没了眼白,诡异至极;
她挺直上身,跪在床上的双腿肌肉绷紧,十根指头呈鹰爪般扭曲,她前倾头部,毫无预警的,嘴巴大大张开,一条凶猛的绿虫脑袋从她嘴里窜了出来;
虫体猛然撕开圆形的口腔,露出无数锐利的牙齿,朝南宫兜铃笔直的咬过来。
南宫兜铃感到手臂被人一拽,下一秒,李续断将她紧搂在怀,让她避开了攻击。
绥草慢慢的在床上站起来,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晃头部,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意识,她从身体到大脑都给虫子占据和控制住了;
绥草嘴里伸出半截张开利齿的虫子,竹节状的虫体变得比之前更大、更壮,起码有两米多长,在她五官前面扭来扭去;
蚕虫肚子下伸出无数短短的突触,以某种规律往四面八方蠕动,肆意寻找机会攻击房里的两位法师;
此刻的绥草看起来如同一朵食人花。虫子剩余的身体还深深盘踞在绥草的肚子里,南宫兜铃不敢再尝试去抓它,那种软绵绵还带有毛刺的触感光是想想就令她头皮发麻;
李续断比出一个鼓足勇气的表情,伸直双臂,猛然上前拽住虫子身体,仿佛在和一条非洲蟒蛇搏斗;
李续断用力把虫子往外拖曳,绥草从胸腔深处发出干呕的声音,鼻孔和嘴角渗出大量鲜血。
南宫兜铃慌忙制止李续断,“师叔,你先放开蛊虫,绥草内出血了,我猜虫子的触爪一定在她身体里揪着她的内脏,要是贸然用蛮劲把这只蛊虫拽出来,说不定会把绥草的五脏六腑也一并给拖出来……”
她说的这番场面简直残忍地没法想象。
李续断只好松手;
虫子没了束缚,更快放肆的扭转身体,利齿咬向李续断;
李续断这回直接将白符变成一根铁棍,双手紧握,狠心插进虫子嘴巴里;
虫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声像一只猪在给人拖去屠宰的路上,咆哮不休,相当刺耳。
南宫兜铃的心又高高悬起,“师叔,悠着点,不要插太深,免得误伤了绥草。”
“我知道。”李续断用力拔出铁棍,虫子痛苦的朝上翻卷身体,再次咧开大嘴,冲着二人,从黑洞洞的虫腔深处pēn_shè出黑色且浓稠的液体。
南宫兜铃感到李续断再次抱住她,往旁边一推,两人缩在门口蹲下;
虫子喷出来的汁液飞洒在家具上,接触到汁液的木头柜子顿时起泡,在液体中慢慢的融化。
“这液体有强烈的毒性,能腐蚀东西,你千万别碰到。”李续断提醒她。
南宫兜铃笑了一下,内心充满得意、骄傲、窃喜和戏谑,一双眼咄咄逼人的看他,“师叔,你别像只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把我藏到你羽毛下,我又不是没见过风浪,当初天龙那么大只我都不怕,你是小看我的本事,还是说,你太紧张我?”
李续断有点生气,“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