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低语补充:“你们万万牢记,不可把这件事传出去,世人善妒,万一有人破坏掉这具‘圣体金身’,你们就得后果自负,棺一入土,我不再管。”
志国之父问:“我儿子以这模样入葬,不会影响他的魂魄赶去投胎吧?他虽不孝,但始终是我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希望他以后还有机会再世为人。”
道士一边穿上红色的道袍,一边冷笑,“亡灵的事,生者莫要过问,没有好处。”
这话断了志国父亲的念想,“道长说的有理,我只在乎崇家前程,死了的人,我不必再关心。”
“崇老爷,劳你叫下人把棺材抬到祠堂门口,接着把他们遣走,不可留下任何闲杂人等,让你两个儿子把这具‘圣体金身’抬进棺材里去,整个过程不能给外人看见,免得引起流言蜚语,待‘圣体金身’安置好之后,我会亲手捶钉封棺,夫人,烦你去找一大捆洁白干净的绷带过来,至于两位少爷,可否给我寻些笔墨纸砚以及朱砂颜料?”
大家都为这名道士跑腿去了,只留下他在祠堂独处。
道士冷不防将目光往房梁一瞥,和志国的亡魂对上视线;
道士嘴角泄露寒意的笑容,志国一惊,原来道士看得见他,并且一直知道志国就在上空旁观。
志国开口问:“你是哪个门派的道士?”
“你不必知。”
“是你自荐,还是我父亲请你来的?”
“约四五年前,崇老爷通过某个风水先生和我结识,他偶尔邀我去茶楼吃茶,我便与他说一些玄门秘术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尤其痴迷养尸术,无奈家中无尸值得供养,今日你殉情身亡,正好满足他的心愿,前脚把你抬进祠堂,后脚就派人去喊我过来施展法术,还允诺给我不少好处。”
志国听后,心如死灰,在父亲心中,他自始至终是个工具,活着只为传宗接代,死了还得给他继续利用。
“你弄我尸体,随你,反正肉身迟早会腐烂,我再怎么珍惜也无济于事,我想问你,为何要招我回魂?”
“哼哼哼……”道士笑出声,“不如等你父亲回来,让他亲口说来给你听更好。”
不到五分钟,志国的父亲便折返回来,告诉道士棺材已备妥当。
接着,夫人和儿子们也出现了,分别托着绷带和文房四宝,放在道士身后的神桌上。
道士背着手说:“崇老爷,再与你确认最后一桩程序,我的咒术,只能在‘圣体金身’保持新鲜的情况下生效,一旦金身腐烂,付诸其中的所有法术都会失灵,什么招财添寿、多子多孙这些福利都要泡汤,用化学品的方式防腐,顶多维持十年。”
“不行,起码要让尸体,不对,要让‘圣体金身’完整的留存五百年,让我们崇家享受无穷无尽的福祉。”
“崇老爷志高远向,不过这要求不算过分,我能实现,那就不用化学品防腐,用法术来防腐。”
志国父亲眼中闪烁激动的光芒,“道长,请详说,需要用上什么东西,我能准备的,都会给你备好。”
“要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女人,越漂亮越好。”
“女人?”
“当然,不是给我的,修炼玄门法术的,都得禁欲,因此我是不近女色的,这具‘圣体金身’每年都要采集女子的阴气来进行滋补,即可永久保存下去。”
道长说着,走到神桌边,挽起衣袖,执笔沾染朱砂墨,在白色的绷带上画红符,笔划连绵不断,把绷带全部画满为止。
志国父亲在旁急问:“如果采集阴气?道长,你倒是快说!”
“用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交配。”
志国父亲眉心一拧,“如何……进行?”
“每年的今日,三更时分,志国的鬼魂便会自行出棺,与选中的女子做欢合之事,待他纵情后,女子的阴气自然而然会附着在他魂魄中,待天亮前,他的魂魄回棺,把阴气散到‘圣体金身’里面,金身得到充分的滋养,就不会腐烂发臭了。”“鬼和人?”志国的父亲看似有些惊恐。
“没错,鬼和人。”
“能够行床笫之事?”
“能。”
“可照你这说法,我儿子的鬼魂岂不是得一直困在棺材里?那他就不能投胎转世了。”志国父亲和妻子对视一眼,妻子立即垂眼,不做任何反应。
道士微微眯眼,“我刚刚才说了,让你别管亡灵的事,一个死人能不能投胎,你何必去理?记着,主宰你儿子命运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天;假如天要他去投胎,就算我是玉皇大帝都阻止不了。”
“说是这样说……”
“你不忍心,我便不做法了,把他手脚重新接回去,随你们便。”
“不……道长,还是……”志国父亲深吸一口气,“还是继续,都已走到这步,浪费就不好了。”
志国的魂魄在上方恼火不已,什么叫做浪费就不好?他难道是一袋粮食还是一块砖头?岂有浪费的道理?
道士欣慰点头,“你想通了就好。”
道士托起画满红符的绷带,走到狼藉的停尸台旁边,撕烂尸体本就破烂的衣料,一层绕一层的替尸身裹上绷带,符咒为底,藏在里面,最后在最外面那层裹上没有画符的洁白绷带,把红符遮挡严实。
志国父亲问:“我儿子以后如何寻找女子?我的意思是说,他能随意闯入女子房中吗?”
道士说:“不要紧,能将鬼魂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