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暂停了手上的反击,目不转睛的盯着布袋。
“你会那么好心?”南宫兜铃不信。
宗主微笑,“饿死你,我不就少一件玩具了,我还没有玩过瘾呢。”
南宫兜铃虽然恨他,却熬不过饥饿的折磨,伸手去抓他的布袋。
不活下去,哪有机会报仇?
宗主挪开,用手指着她鼻尖,“等会儿,你先和我打声招呼。”
“招呼?你想听我说什么?”
“叫声宗主早上好总应该吧。”
她冷哼,“你爱给不给。”
“不怕死?”
“怕,但我情愿死,也不想和你打招呼。”
“不为难你,早上好就不用说了,叫我一声宗主来听听也行。”
“你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宗主?冒牌货吧。”
“又想套我话。”
“你这门派是见不得光?”
“哪倒不是,只是我喜欢看着你困扰的样子,你越是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就是不让你痛快。”
原来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南宫兜铃冷嘲热讽,“那你就使劲憋着,到死都别说。”
“死?我是永生不死的。”她的脸又给他掐住,她透过他的眼球,看到了一片荒凉的黑暗。
这个宗主的来历深不可测。
“什么叫永生不死?你修炼成仙了?”
对方微笑,“仙算什么?我连不死不灭的佛都不放在眼里。”
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尽管吹牛,你这种败类,就等着我师父来收拾你!”
“南宫决明是吧,你们都闹翻了,他还会理你?”
“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他这人的原则是自己的徒弟只能由他本人来管教,就算我是叛徒,他也不会让我死在你手上,何况我还有一个师公陈玄生,你欺负引魂派的弟子,他们都绝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宗主满不在乎的挑眉,“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师公陈玄生是个好人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休想抹黑我师公,你是老几?你才不是好人。”
他眼神一眯,瞳孔阴冷了许多,“没错,我不是好人,但我不会假装我是好人,我没那么虚伪。”
他说着,把布袋里的东西哗啦倒在她头顶上。
南宫兜铃看着掉落满怀的死青蛙,散发出腥臭和腐烂的气味,顿时骇然,将这些青蛙慌忙拍开,在地板上倒退。
宗主抓住她后颈,将她按在这堆死青蛙的尸体上,“吃吧,这是给你的美食。”
“开什么玩笑!”南宫兜铃拼命挣扎,却牢牢给他摁住动弹不得。
脸颊和冰凉的青蛙尸体紧紧贴在一起,腐臭钻入骨髓,说不上的恶心。
“你可是一条蛇,蛇就应该吃这些东西。”
“我……”这一回,南宫兜铃再也没有自信否认,她若不是蛇,那之前两次变换形态如何解释?
“吃掉,不然割了你的舌头。”宗主手里凭空多了一把利刃,分开她的双唇和牙齿,抵在她口腔里。
南宫兜铃的舌头清晰的感觉出利刃的锋利和坚硬,以及金属特有的触感。
宗主说:“吃不吃?”
南宫兜铃摇头,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她不是野兽,至少现在不是。
“看来你不想要你的舌头。”宗主手腕一转,刀尖在她嘴里搅动。
南宫兜铃顿觉要死了一般,天好像整个塌了下来,喉咙里被大量的鲜血呛住,想咳嗽却做不到,鼻孔和嘴角都涌出无数浓稠的血液。
这种疼痛前所未有,就像有人朝她喉咙里扎了一百根木筷子。
过了一会儿,宗主面无表情的从她嘴里拖出一块软绵绵的红色物体,抓在手里,“还以为会像蛇信子那样分岔,没想到和人的舌头一样。”
说完,他随手将舌头丢进水里,晕开一片猩红的波澜,鱼群簇拥过来争夺抢食她的舌头。
南宫兜铃反呕出一大口堵住食道的血液,浑身抽搐,在剧痛中缓慢陷入昏迷。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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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极度的疲惫中睁开双眼,望着高不可及的天花板。
还在通天塔内。
她竟然还活着。
她动了动手指头,费力的抬起,颤抖着伸进自己的嘴里,手指没有碰到熟悉的舌头。
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真的给宗主割去了,不是恶梦。
她发觉自己穿着一件左右开襟的丝绸睡袍,通体雪白,布料贴身。
心想可能是宗主给她换上,立即一阵厌恶。她一点也不想给宗主看见她的身体。
背后垫着一块柔软的白色兽皮毛毯,绫罗帐帘在四周垂落。
有家具包围着她,意味着这个通天塔的主人在家。
果然,她听到脚步声。
帐帘被掀开,宗主走了过来。
他换了身衣服,穿着黑色短袖和黑色休闲裤,穿着雪白的袜子,脚底纤尘不染,没有穿鞋,头发还有些乱,就像刚起床似的。
他坐在她毛毯边,盯着她看。
“醒了?你又昏睡了两天,真厉害,上辈子是猪吧。”宗主嘲笑。
南宫兜铃瞪他,这家伙没人性,这种时刻还能笑得出来?
她这样的惨境是谁害的?
没有舌头无法说话,不然她早就臭骂他祖宗十八代。
她扬起手冲他脸上扫去,宗主抓住她手,“这么虚弱,连坐都坐不稳,就不要玩这种多余的招式。”
她不甘心,抬起另外一只手握拳攻击他,宗主同样钳住她手,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