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舒歌看到温绫吃得津津有味,也想吃。但是,他的身份高贵,从小吃的不是山珍海味,便是精致的点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黑呼呼的东西。这东西,让他看了就不敢去拿,别说还要剥了皮才能吃。
亭长年龄虽大,但心思细密,知道毕公子身份尊贵,这种点心在他眼里虽然不值一提,但是看他的样子想吃又有点嫌弃的样子,便知道他嫌弃番薯黑不溜秋。所以,他连忙抓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剥了皮,恭敬地递给毕舒歌:“毕公子若是不嫌弃乡野地方没有什么好点心,就请将就着吃一些吧!”
毕舒歌看了一眼,迟疑地伸手接过,这才慢慢地放进嘴里吃了起来。他和温绫一样,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这一吃起来,便感觉番薯乃人间美味。便吃得又香又甜,很快就吃完了一个。
白慕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对于食物他虽然也有要求,但绝对不是那种无脑子的要求。所以,这会儿,他也不用等谁来给他剥皮,自动拿起一个番薯剥皮之后吃了起来。
不一会,四人便将番薯吃完了。
亭长又立即为四人各上了一杯茶,等着四人喝了茶,休息了一阵之后,这才开始说起昨天之事:“昨天我们村来了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带着一个前两天被我们打死的女鬼回来。我们本来是很害怕,但想到鬼一般不可能会在白天出现,有可能是因为有妖怪罩着才能在白天出来。
我们觉得她顶着白天阳光之气回到这里,肯定是为了找我们报仇。所以,我们虽然害怕,但为了活命,也誓死要将那女鬼和妖怪趁天黑之时打死。于是,我们追到树林那边就是想要把妖怪和女鬼打死。但是,谁料想……”
他说得不清不楚,但幸好温绫知道这些过程,所以,她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说花稍男乃是妖怪。一来花稍男的打扮不男不女,人也长得雌雄莫辩,这就让人看着像妖精;二来他的银龙斩星能够载人飞翔,村民们看了当然更加会认为他就是一个妖怪!
她自动过滤掉花稍男是妖怪一事,看着亭长问:“你说的那个女鬼回来找你们报仇,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打死她?”
亭长看了温绫一眼,总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有,他本想仔细地看一下她,但是她鼻子上的一坨鼻屎般的黑痣,却是让人不忍直视。而且他怕看得太久太仔细,会触发她的脆弱心灵,因而导致她生气,那就不好了。
其余无数村民的想法都和亭长的一样,他们虽然想看清楚她的面貌,但又觉得她的容貌太过恶心,让人不忍直视。又怕看久了,会让她的心感到自卑。毕竟,任谁脸上长了那么一坨鼻屎般的黑痣,都会有一颗自卑的心。
亭长看了温绫一眼后连忙转开视线,看着毕舒歌说:“女鬼的名字叫温绫,乃京城人士,一个月前流落到我们这里……”
温绫等人听了心都要颤抖了,只感觉事情诡异得不行。
女鬼名叫温绫,又是京城人士,又和温绫长得一模一样。这么多地方和温绫惊人的相似,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如果是巧合,温绫等人无话可说。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是,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之中会有什么奥秘?难道说,温绫真的曾经到过这里,而她自己不知道?
但是,这不可能啊!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毕舒歌和白慕真都是跟温绫在一起。虽然毕舒歌是后面才加入她的队伍,但是,在这之前的几天前,温绫曾到逼着毕舒歌退亲,又命人在相爷府旁边搭建彩楼举行抛绣球招亲,却是人人目睹。因此,她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前就流落到这里。
那么,事情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真的有一个女人,不但跟温绫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连姓名也是一样,甚至连出生地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京城!
亭长看到温绫等人脸上震惊的表情,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往下说:“温绫当时穿得破破烂烂,披头散发,满脸肮脏。她的目光痴呆,面色蜡黄,看上去有点不太正常。但人长得漂亮,所以,我们村里有几个光棍便看上了她,争着要收留她。
但是,温绫只有一个,但我们村因为地处偏僻又是深山沟里的穷村,很多男子无法娶到老婆。如今从外头流落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村里的光根们当然都想要据为己有。于是,五个光棍为了温绫打得头破血流,也没有争出个结果。
我看了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给他们出主意。姑娘虽然只有一个,但她可以轮流跟着光棍们过生活,并给予他们幸福和伺候……”
“什么?”温绫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拍桌子,生气地站起来,指着亭长,“你,你……”她一时气得过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当然,就算她知道说什么,那也是骂人的话。但是,她却无法骂出来的,毕竟亭长的年龄大了,不是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亭长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她只听说过男人有三妻四妾,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可以同时伺候几个男人。这种一女多夫的混蛋主意,绝对是对女人的一种人格污辱,也是对天下女人的一种人格污辱!
她气得真想一把扯掉亭长的胡须,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亭长干瞪眼。
白慕真看了连忙站了起来,伸手一扬,手中多了一把折扇。他一边向着温绫的脸上摇扇子,一边轻声哄道:“公子,息怒,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