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舒歌看到亭长盯着他看,本来不想解释的,但想想亭长为人倒是不让人讨厌,何况他还很尊敬毕舒歌。所以,毕舒歌便把白慕真对富人的一翻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亭长听。
亭长听了,连连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啊。”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惊恐地看着毕舒歌道,“这么一来,温绫既然没有死,她就会再来挖我们的心。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温绫想了想微笑道:“亭长放心,温绫没有死的秘密既然被人发现了,那么,她就不会再呆在这个村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四名捕快和仵作的安全了。”
“此话怎讲?”亭长问了一句,不待温绫回答,便‘啊’地惊呼一声说,“她是要报仇吗?因为他们把她吃人心的秘密揪了出来?”
“正是!”温绫点点头,有点佩服亭长的反应迅速。
亭长正色道:“那我得尽快通知县衙,叫他们做好准备,以防温绫去到县里,不但挖那四名捕快和仵作的心,还挖其他人的心。”
说完,他就要站起来,回他做事的地方,吩咐人去通知衙门。
温绫连忙阻止道:“不用了,亭长。因为我们这就要赶去县城,所以,你只需给我们写一封信,我们就能帮你传达。”
亭长听了,又坐了下来,看着温绫等人略带遗憾道:“各位不能在我们这多玩几天吗?让鄙人尽地主之宜。”
温绫笑道:“亭长的好意我们心领。其实,不瞒你说,此次我们进村主要的目的也是捉拿那吃人心的温绫。她是一个有病的人,需要吃人心才能保住性病。所以,我们从京城追她追到这里,就是想着把她抓回去,将她关起来。谁料想,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推测出她会去县城找人报仇。那么,你告诉我们你们的县城在哪里,县名叫什么。我们这就立刻赶过去,务必要在她再次挖人心的时候抓住她!”
“哦。”亭长点点头表示理解,便不再挽留,而是吩咐富人帮忙写一封信给温绫等人带去县衙。然后,他看了温绫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毕舒歌道,“你们出了我们村走到来时的那条三叉路口,择向南的那条路而走,一直走,便走到我们的凤来县。嗯,这条路有点长,路小多窄地,各位一路上有要心啊。”
温绫问道:“你们村里有马匹或者马车什么的吗?”她刚才听亭长说从他们村走到县里,需要两天时间。这就意味着,如果没有马或马车,那么,他们四人就要走两天的路程才能走到县城。
“没有。”亭长摇摇头,但一会,他又忽然想到似的高兴地说:“这乔员外家倒是有一辆轿子,各位如果想要,可以借用。等你们到了县衙,放到县衙里,我们自会去取的。”
温绫听了连忙笑道:“那就不用了。”
“公子,可以要一辆轿子。”白慕真连忙劝诱。
温绫笑道:“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岂可因为我是……就让我一个人坐轿子?”
其实,她本来也是想要坐轿子的,但是想到这一走需要两天的时间,虽然有轿夫,但她觉得不是很好。毕竟只能她一个人坐轿子,会让她良心上过不去。何况还有一个毕舒歌在此,他的身份也尊贵,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而且他还受伤刚好了。所以,如果她有轿子坐,而他没有轿子坐,他的心理肯定会不平衡。
白慕真听了,也不再执着要温绫坐轿子,只因他知道她的想法。
就这么一会功夫,富人乔员外便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他写好信之后,便交给亭长过目。
亭长看后连连点头,表示富人写得甚好。富人看到亭长的赞扬,便有些得意地一笑。
毕舒歌却是白眼一翻,在他看来,这样的山野乡人,即使读过书,也见不得有多大的才华。因此,当亭长尊敬而礼貌性地想给他看一看时,他却当空气一般无视了。
他这一翻无礼的无视,把富人的脸都气绿了。
温绫看到毕舒歌与富人之间好像装有炸药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连忙站起来向着亭长和富人辞谢。然后,她带着白慕真三人匆匆离去。
不一会,他们就已经走到了银杏树下,看到树下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树叶,当风吹起时,卷起落叶飘扬飞舞,自有一翻凄凉的美景。
温绫来到树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满是枝叉的银杏树,有些伤感。她忽然发现,她这一次出来一个月,进了一个镇和一个村。进去的时候,她的心情激动、高昂、好奇;出来的时候,却或多或少让人有些难过和心酸。
当然,这种心情是由于云娘和花稍男的死让她有感而发的。只是云娘的死,让她觉得难过,伤心,痛苦。而花稍男的死却让她感到五味杂全,本来的她心里无时无刻都希望着他死,但是,当看到他为了救下几百人而死,她又觉得感动而难过。
她忽然之间觉得,这两个人的死,其实都是她害的。如果她没有进长富乡,那么,云娘就不会死;当然,如果她没有进这个昙花村,花稍男也不会死。
如此,她是扫把星吗?专门把人往死里带?
她想得难过又伤心,而且还很自责,便忽然看向白慕真问:“滚蛋你说,我们这一次进县城后,再离开县城时,还会不会有人要死?”
白慕真也是真懂温绫,她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问,如果换作是别人,肯定不会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