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记得在尊主的城堡里的时候,她听到白慕真杀了她家好多亲人,便已经决定再也不理他了,并且还要与他成为仇人。然而,现在……
她想恨自己都感觉无力了。
白慕真伸手握了握温绫的手,安抚道:“绫儿你也不必着恼,其实,如果我不杀这些人,也会有别人为皇上杀这些人。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与你竟然会结缘,如果知道,我便是说什么也不会杀你的亲人。
当然,如果你非要以此来与我绝交,我白慕真也无话可说。但我只希望你明白,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过去,如果因为过去而不原谅现在的自己,我们只会活得很痛苦,也没有将来。我知道绫儿你大人有大量,又是一个聪明的人,这点事你自然想得通。”
“嗯,”温绫挣脱了白慕真的手,他的话并无道理,便也不再纠结此事,她本性就不是一个娇情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她已经娇情过一次,如果再娇情,就显得她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了。正如白慕真所说,皇上要杀人,就算白慕真不杀,也会有人替他杀。还有,白慕真说每一个人都有过去,说的也是至理名言。她不可能老是揪着白慕真过去的错误来惩罚他,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点头,看着白慕真道:“要我不追究你的过去也可以,我且问你。我在凤来县的时候死而复生,是何等的大事,你为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离开了?而且这一离开,就是十三天。这十三天来,你知道我……”
说到这里温绫硬生生地打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接下来的话太露骨了,她虽然言语比较直爽,但作为大家闺秀,还是要所收敛点才行。
白慕真微一沉吟,看着温绫严肃而认真地道:“我离开是因为无影阁收到很重要的消息。绫儿,我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够抗住你们温家的巨变。”
温绫一惊:“你收到什么消息了?会对我温家不利吗?”
“嗯。”白慕真拍了拍温绫的背,以此抚平她心中的不安,看着她道,“你也不必惊谎,有我白慕真在,绝不会让你温家出半点事情,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担保你们温家无事。”
温绫心情一沉:“你究竟收到了什么消息?能说与我听吗?”
白慕想了想,道:“嗯,这是毕太尉和御史大夫的奸计,他们到处搜罗证据,说你爹爹要图谋不轨。”
“怎么可能,”温绫惊叫一声,道,“我爹爹虽然是丞相,权倾朝野,但是,他早就禀尊祖训,绝不做那篡谋之事。这一定是他们的巫谄!”
“的确是巫谄!”白慕真点了点头,为温绫分析道,“但是绫儿,因为你退亲一事,毕太尉早就恼羞成怒,想要报了这退亲的羞辱之仇。所以,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怎样将温家满门灭了。
还有,御史大夫虽然也是正一品官员,也属三公之中的一公。但在朝廷之上,他却没有实质性的权力,事事都受制于你爹爹和毕太尉。在朝廷之上,由于毕太尉和你爹爹之前和睦相处,全心全意地辅助皇上。他的虽有野心,想要反抗,更想要拉帮结派地搞跨你爹爹或者毕太尉,也没有人愿意响应他。他因为知道这一点,便一直深埋自己的野心和不满。
本来嘛,如果温毕两家能够联姻,那是皆大欢喜的事。御史大夫即使气得要死,妒忌的要死,羡慕的要死,他也无可奈何。但是,当他得知你退了毕家之子的亲时,他便开始游走于毕太尉身边,总天巴结,蛊惑,挑嗦毕太尉,让他明着与你爹爹搞对抗。他则在暗地里与怡妃娘娘到处搜罗,或者制造你爹爹图谋不轨的罪证呈现给皇上看。”
“巫陷,这是巫陷!”温绫听了气愤不已,她气得从床上跳到地上,看着白慕真激动地问,“那么,他们是否已经掌握了罪证?”
“当然,”白慕真也下了床,伸手拿起床上的衣服伺候着温绫穿衣。早在长富乡的时候,白慕真就已经习惯了伺候温绫穿衣梳洗,此时此刻看到温绫想要穿衣,他便很自然地伺候了。
温绫因为担心爹爹,也无心再调侃白慕真了,不然,她定会取笑白慕真有当奴才的料。她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白慕真,急切地道:“我必须马上回去告诉爹爹,叫他提防,或者事先做好应对的准备。不然,事情来得太快或者太凶猛,爹爹无法应对,给人安上了图谋不轨的罪名,那我温家真的就要被灭九族了。”
“绫儿,”白慕真看到温绫一副担心过头,乱了分寸的样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看着她道,“你必须冷静下来听我说。这事你爹爹已经避不过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今天进宫上朝便会被皇上拿下。”
温绫听了心里一颤,看着白慕真喊了出来:“你既早已知道,为何不早点来通知我们?你现在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或者你是……”
“绫儿不许胡猜!”白慕真轻喝一声,他定定地看着温绫,目光威严而又渗杂些许柔和和怜悯,他叹了一口气,“图谋之事罪大恶极,毕太尉和御史大夫处心积虑地要搞跨你爹爹,又怎么会是我通告一声,你爹爹便能够躲得过去的?你爹爹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无图谋之心,你觉得皇上会放过你的爹爹吗?
我离开你之前,本来是想把我得到的消息告诉你或你爹爹一声,但那时候你爹爹恨我恨得要死,我不但无法靠近他一步,更无法靠近你一步。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