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之人正说到毕太尉率着九卿及十几万士兵追出城外,与御史大夫两军对峙,便突然看到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快地从馆外跑进来,大声叫道:“军报军报,前方军报。”
说书人一听,脸色一正,大声道:“快快呈上来!”
所有人一听前方军报,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那军报究竟写着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谁也无法看到。温绫当然也很想知道前方军情怎样了,便也伸长了脖子看,心里急得恨不得一把抢过那军报来看。
只恨那说书人得到了第一手军报,看了之后却不说将出来,而是看着楼上楼下伸长脖子,急星星急月亮般想听到军报的听客们,从容地一笑,端起桌前的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楼上楼下的听客们看了,无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有的人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吼出来:“先生,前方军报究竟说什么?还请快快说出来,好让我等也知晓、知晓国家运势。”
“是啊,是啊,先生,你赶紧说啊。”
许多人跟着附合起来。
说书人放下茶杯,站起来,拿起桌上合着的扇子敲了敲桌子,看了楼了楼下的听客一眼,忽然道:“欲知后事如何,还请明天来听下回分解。”
“他娘的,这是吊人胃口啊。”
“妈的,怎么这样?”
许多人一听,不同程度地愤怒起来,有的甚至骂了起来。
温绫听了,直接跳起来,心里真是又气又急。连忙拔开前面的人,艰难的往里挤。只可惜她体小力薄,刚挤得一条缝,又被前面的人推了出来,还带着一两句骂声。
婉晴和右虎跟在温绫的身边,当然跟不上她的思维。他们本来与温绫站在最后面听着说书先生说故事,但突然看到温绫往里挤,她事先又不打声招呼。只见她费尽力气挤进去一两层,又被里层的人推了出来。
右虎看了连忙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倒的温绫。然后,他大手一推,将前的人群往两边推了开去,硬生生地被他推出一条道来。
温绫才不管听客们因为右虎的推挤而倒了一片,乱成一片,闹成一片。她只是迅地从右虎推开的人行道往前走,走到说书人的面前,看到说书人正在收拾东西,不由得急道:“先生且慢!”
说书人淡淡地看了温绫一眼,淡淡地道:“公子想听下回分解,还请明天再来。”
温绫只觉得又气又好笑,便从身上掏出一绽金子,重重地往说书人的桌子上一放,看着说书人道:“先生,我等不急明天再来听你的分解。我现在用我手中的一绽金子买你手中的军报,还请先生卖给我。”
说书人看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垂目道:“我是说故事的,并非做买卖的。”
温绫笑了起来:“你说故事说给谁听?”
说书人看了楼上楼下的人一眼,道:“当然是这里所有的听客了。”
“就是了。”温绫应了一声,也看了楼上楼下的听客们一眼,微笑着对说书人道:“这些人每日里聚集在这里听你说故事,他们在这里喝的每一口茶,吃的每一粒饭,以及吃的每一道茶,都能变成一份钱装进你的口袋里。
如今你却跟我说,你不做买卖?你真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与这八方馆早就达成共识,你在这里演说,听客们在这听你说故事。听客们因此而消费的钱,你与店家五五分帐。不是么?”
说书人淡淡一笑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用公子费心解释出来。”
温绫笑道:“我并不想为你解释出来,我只是想提醒你。左右不过是一个买卖,如果你的买卖能够让你得到双份的钱,即使你清高,你高尚,你不屑我这么一绽金子。但我想,八方馆的馆主可没有你这份清高和不屑,对于到手的买卖不但不做,反而拱手推出去。是吧?毕竟这份买卖你现在不做就没有机会做了,因为再过得几个时辰,我相信这前方军报,就不是你们八方馆的独家情报了,不是吗?”
说书人被温绫说的哑口无语,只能睁大眼睛瞪着她。
温绫微微地笑着,她若不是太过关心毕太尉他们的一仗打成怎样,她又何苦费尽心思从家里跑出来,想着从这里得到第一手信息?但是,偏偏说书人明明就是想从这一份第一手信息中得到利益,却偏偏还要假装清高,不要钱?
哼,她岂会是如此好被他糊弄之人?
就在她与说书人大眼瞪小眼之时,突然有一位青年男士悄悄地靠近温绫身边,轻声对她道:“这位公子,我们馆主有请。”
说完,这人便转身向着外面挤去。
温绫看了一眼,看到那人不紧不慢地向着二楼走去。她想了想,连忙跟了过去。
楼上楼下看热闹的人看到温绫突然离开,便也知道八方馆主是想要单独会面温绫,并把第一手军报信息卖给她。这些人看了无不感到遗憾,但也没有人像温绫那样急切地想知道军报说些什么,而花上一绽金子去买。因为正如温绫所说的,这些军报信息过得一两个时辰左右,便会从其他馆子,或者其他地方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实在犯不着为此而花冤枉的钱。
温绫带着右虎和婉晴跟着那青年男士来到二楼的雅间,里面正有一人恭敬地等候着,看其样子便是八方馆的馆主。
馆主看到温绫等人进来,连忙躬身行了一礼,微笑道:“公子请进,鄙人是八方馆的馆主,因知道公子是一位心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