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绫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她瞪了白慕真一眼,实在不明白白慕真怎么会画一个死人出来。她站起来便把画从大人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她低头一看,这一看,她只感这副画简直是惊世之作!
只见画中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人,长发如云,容貌绝美;她的眸子黑白分明,但又毫无生气、灵动;她的气质清冷而孤独,腰肢柔软而纤细;她孤零零地站着,幽幽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空虚、寂寞、酸楚之味。大地苍穹,也似乎因为她的孤寂、忧郁而变得暗淡无生机。
温绫看了,只感这已经不是一副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跟前。她讶异地看了白慕真一眼,问:“这是你的略懂之笔?”
“正是!”白慕真微微一笑,笑容谦卑而好看。
右虎和左龙也好奇死了,连忙站起来,探过脑袋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画中人时,两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副惊奇又赞叹的表情。
右虎看了,看着白慕真大赞道:“滚蛋啊滚蛋,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如此有才华,竟然把神母画得这么像,当真是让我佩服又佩服啊!”
“哪里,哪里!”白慕真谦虚了两句,便一脸平静地坐着,面对众人的崇拜和赞赏的样子,他却不为所动,更不会洋洋自得,好像这样的场面,他早已习惯。
温绫本来也想赞美白慕真一句,但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是对他表现出一副崇拜万分,钦佩万分的样子,她便不想称赞了,免得他太傲娇了!
她转过脸看着大人惊奇地问:“你说这个神母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看见了她,她怎么可能死了?”
店家听了连忙抢着说:“七年前她的确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跳崖死的。”
“为什么?”温绫追问。
“这个……”店家犹豫了,他转过头看着大人,想看看大人有什么表示。
大人低着头想着心思,并没有注意到店家的眼神。
温绫看了忍不住说道:“我想,不用你们说我也能猜得到。她的跳崖肯定是你们逼的,对吗?”
大人抬起头,看着温绫语重心长地说:“也可以这么说。”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把整件事情告诉我?”温绫语气淡定,表面上看去也很淡定,好像大人告不告诉她这件事,她都无所谓。其实,她的内心好奇死了。
大人略一沉思,便语气黯然道:“这个画中女人叫云娘,是外来人。七年前,她随相公与婆婆一起去京城游玩路过我们镇,投宿到这个酒馆。由于她生得绝色美艳,所以一进酒馆便被我们镇的恶霸看上,把她强行拉到客房沾污了……”
“什么?”温绫听到这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已被气得通红,双眼冒火。她看着大人和店家及其他站着的人,怒气冲冲地问:“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你们这些人看了就没有人上前阻止吗?”
店家立即现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说:“我们只是卑微的平民,没钱没势,怎敢与一方恶霸争斗?何况,这恶霸在城里可是有一座大靠山,谁惹得起?”
大人却是一副惭愧难当的样子,没有进行辩解。想来,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自知不对。
“你们……”温绫一窒,本想大骂这些人一顿,但想到此事大人还没有说完,她却冲动地骂起人来,实在是太不应该。要骂,也要等到事情讲完了再骂!
她立即平息了一下愤怒的心情,看着大人说:“后来怎么样?”
大人添了添唇,那只有一只眼的眼睛里已不再锐利,而是苍茫如海,面色沉痛:“后来……后来云娘的相公跑进客房想救下云娘,却被恶霸的手下打死了!”
大人说着沉痛地闭了一下眼睛,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他是没有目睹的。但是,在这个酒馆里却是将近上百人目睹了这件惨烈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止恶霸的恶行。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虽有心帮助,却无能为力。
温绫听了心都在颤抖、滴血了。她娇俏的容貌已经被气得苍白,美丽的眼睛泛出血红,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却极力地忍住了,不让泪水流出来,也不让自己的愤怒再度暴发出来。因为,她还要听听他们所谓的恶霸,对云娘还做过什么惊世骇闻的恶行来!
大人闭了一下眼睛后,继续说道:“当云娘被恶霸放开后,云娘便与她的婆婆一起到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恶霸的罪行。她击鼓之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告的是恶霸,若我知道,这堂我也就不升了。等我知道她状告的是恶霸时,我力劝云娘回去,好好地把相公入土为安,再好好地伺奉婆婆安度晚年。但云娘与她的婆婆哪里肯听我的话?无论我怎样劝,她们都要我把恶霸请来与她们公堂对质。云娘说,酒馆里的人全都是人证,全都亲眼目睹恶霸沾污了她,又叫人打死了她的相公。她说,如此罪行,理应受到刑罚。她希望我给她一个公道,一个天理!
我当然没有派人去请恶霸来衙门,因为我知道他来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没有想到恶霸却是不请自来。原来,云娘击鼓鸣冤状告他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便感到非常的有趣。因为在他的地盘之下,还从来没有人在衙门告过他。所以,为了他的威名,他必须来,他要与云娘对簿公堂。
公堂上,云娘状告恶霸沾污了她,又命人打死了她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