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华生才意识他冲动地把一些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夏洛克并没有让他对戒指的事保密。现在这件事就像燎原之火在镇上迅速传开了。华生心里有种犯罪感,随时等待着夏洛克的严厉指责。
塞西莉亚的葬礼定于十一点举行,这是一次令人伤感的仪式。所有的人都到场了。
夏洛克也出席了葬礼。葬礼一结束他就拉住华生的手臂,他看上去非常严肃,华生害怕昨晚不慎说漏嘴的事传到他的耳中。但很快就发现,夏洛克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我亲爱的,”他说,“我们得马上行动。对证人主动出击,必要时吓唬她一下,这样事情定会水落石出。”
“你指的是哪位证人?”华生吃惊地问道。
“是赫敏!”夏洛克说,“我叫她中午十二点到,她现在肯定在等我了。”
“你对她有什么看法?”华生眼睛斜睨着他。
“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对我所找到的答案……不感到满意。”
“你认为是她敲诈了塞西莉亚?”
“不是敲诈就是……”
“就是什么?”华生让他把话说完。
“我的朋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希望是她。”
夏洛克的态度非常严肃,脸上带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神情。看到他这副模样,华生不敢再问了。
他们一到家就发现赫敏已经在等了。进屋时,赫敏正坐在沙发上。
“早上好,赫敏,”夏洛克愉快地说,他脱下风衣。然后转向赫敏。“我要说的话比较长。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
“你的直觉是怎样说的?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
赫敏谨慎地沉吟着。“我觉得……也许你想知道有关我老板的一些事情——他的私事。”
“说得不错,”夏洛克面带微笑地说,“你是否搞过多次敲诈?”
“你说什么!”
赫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要太激动,”夏洛克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假装了,好像我冤枉了你。敲诈之道你是非常精通的,是不是?”
“我以前从来没……没有……”
“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夏洛克接过她的话说,“那天晚上你听到敲诈这个词以后,为什么急于想偷听书房里的谈话?”
“我不是……对彼得,我连一根毫毛都没碰过,”她说,“上帝作证。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没有……”
“我可以相信你,”夏洛克说,“但你要说真话。”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想偷听,这是事实。我听到一两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彼得把自己和华生医生关在书房里,不希望有人去打搅他们。我跟警察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我听到敲诈这个词,就……”她停了下来。
一种好奇的表情在夏洛克脸上一闪即逝,他身子往前倾斜。
赫敏继续说:“我当时还以为是彼得被敲诈了。这使我感到非常震惊。”
“你偷听到多少谈话?”
“不多。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只能抽空到书房去听一下,这能听到多少呢?第一次,华生医生出来时差点被他看见;第二次,我被卢娜拦住了。”
夏洛克一直盯着她的脸,好像在考察她是否说了真话。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好吧,”夏洛克最后说,“希望你今天上午过得愉快,我相信你跟我讲的都是真话。如果你说的是谎话,那你的情况就会很糟。”
……
赫敏离开后,夏洛克又拿起了风衣。
“又要出去?”华生问道。
“是的,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律师先生。”
“你相信赫敏的话?”
“她的话是可信的。很明显——除非她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她还以为是彼得被敲诈。”
“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问得好!究竟是谁呢?待我们拜访马尔福后就可回答这个问题了,要么证明赫敏是清白的,要么……”
“怎么来证明这一点呢?”
“今天我又犯了老毛病,没把话讲完,”夏洛克说。
“顺便说一下,”华生局促不安地说,“我要向你坦白,由于疏忽我把那枚戒指的事漏了出去。”
“什么戒指?”
“你在喷泉里找到的那枚戒指。”
“啊!是的。”夏洛克大笑起来。
“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是无意中说漏出去的。”
“不,亲爱的,我是不会生气的。我并没给你下过命令,你完全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金妮一定很感兴趣吧?”
“是的,她确实很感兴趣。我一说出口,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各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啊!然而这种事并不复杂,真正的解释在于眼睛,你说对不对?”
“什么意思?”华生木然地说。
夏洛克笑了起来。
“聪明人从不轻易表态,”他说,“我说得对吗?”
律师在他的办公室里,夏洛克和华生一分钟都没耽搁,就有人把他们领了进去。马尔福起身,用客套话向他们打招呼。
夏洛克开门见山地说:
“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告诉我。我知道你曾经也是塞西莉亚的律师,对吗?”
华生注意到,律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瞬间的惊恐,但马上就恢复了镇静。
“当然,她的一切事务都由我们经办。小镇上只有我这一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