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与江玉菁的定亲消息迅速在贵人圈传开,众人皆羡慕京中第一金龟婿被侍郎府抢了,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起江老太太与安丽的年度第一大八卦,转而带着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心情恭维起安氏来。
然而安氏还没被恭维的飘起来,京里众人的目光迅速被另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给夺去了。
此事说起来与玉萱也有些渊源,当初在安府做个女先生的崔氏,原名崔成君。
崔先生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父母被亲叔叔婶婶夺了性命,又被堂妹抢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这还不是结束,更过份的是崔家上下还要拿她去讨好上司,送她做人妾室。
还好崔先生命中有贵人相助,不但没有被族中人给卖了,还借着贵人的势将崔家拖下了水。
可惜的是当初因为证据不足,杀父仇人依然活跃在朝堂且权势愈盛。
八月初的京城,桂花的香气还没有弥漫整个京城,暑气刚过天气有了丝凉意。
一大早就要上朝的官员们或做轿或骑马,络绎不绝的从家里出来朝内城去,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阳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位风华幽静、满身素服的女子此刻正跪在正阳门前击打着门前的石狮子鸣冤,口口声声的喊着状告当朝阁老杨千华,指认其杀人夺产、恶行乡里。
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人正在马上吃早餐的,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烧饼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张着嘴惊讶的看着那打石狮鸣冤的女子。
有那与杨阁老相熟的,左右巡视没有看见杨阁老的车架,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将女子拉下去,却都碍于人眼没一个主动的。
通政使得了上面的信,今天早早的候在正阳门,这会果然看见一女子跪在正阳门打石狮子鸣冤,等着周围官员越聚越多的时候,他终于挤进了人群。
人们见通政司的头来了,纷纷让道。
通政使也没有问崔氏话,直接接了崔氏的诉状,命随从将崔氏带进了通政司府衙。
江侍郎的府邸此时也进入新的一天,下人纷纷从前街进入侍郎府,值了一夜班的丫鬟、婆子也开始与进府的姐妹们交接。
安然居此时还是一片黑暗,最近侍郎府喜事连连,安氏忙的不可开交,直接免了玉萱等人的请安,让她们在各自院子里吃饭园子里玩耍,无事不用再去正院。
不用在母亲面前晨昏定省,玉萱也学着玉菁同样的免了在江老太太面前的晨昏定省,江老太太眼不见为净竟然对此事没有什么反应。
也不是玉萱不通大礼,实在是江老太太太能作。
来到侍郎府这才几日,先是挑拨江睦桐和安氏的关系,接着就是不顾体面与安丽门口骂街,接着还想偷龙转凤换了江玉茜和江玉菁的婚事。
玉萱是看明白了,老太太这块石头是捂不热的,那为什么还浪费自己那些孝心呢,不如多对父母好一点是正经。
院子里秦嬷嬷已经盯着粗使丫鬟们将角角落落打扫干净,又让小厨房备下热水和清粥,这才慢慢悠悠的进屋子看看玉萱起了没有。
玉萱其实已经睁开了眼睛,就是不想起床。
值夜的青棋笑话她:“夫人这才免了几天的晨昏定省,小姐就懒的赖起床来。”
玉萱躲在被子里笑:“天气凉了,早上竟然眷恋起温暖的被窝,真想一觉睡到大中午。”
青棋道:“小姐这是在闺阁里,还能享受几天这种赖床的日子。将来嫁了人做了人媳妇可就不能这么懒了,每天在婆婆面前晨昏定省还是最基本的,不站着伺候婆婆吃饭都算您稍高香了。”
玉萱道:“想那么久的事情干什么?如今该担心这个的是我姐姐。”说完自己闷在被子里偷了,最近自己一无聊就去打趣玉菁,玲珑馆已经看见她就关院门了。
见主子又淘气,青棋也想到如果玉萱如愿嫁给安家表少爷,都是自己的亲人,安家二夫人定不会为难玉萱的,青棋也跟着笑起来。
秦嬷嬷进屋正看到此景,问道:“笑什么呢?小姐醒来还不赶紧起来,不要把头放被子里。捂了一夜的废气了,小心又吸进去。”
玉萱探出头:“知道了嬷嬷,您起的倒早。”
秦嬷嬷慈爱的望着玉萱道:“年纪大了觉浅,我卯时就起来去园子里转了一大圈了。”
玉萱坐起身,一面让青棋给自己穿着衣服,一面说道:“嬷嬷是不是因为这个好习惯,这么大的年纪身子还这么硬朗的?”
秦嬷嬷道:“可不是。我要好好养好身体,将来得看着小姐出嫁,还要抱小小姐呢。”
玉萱羞的脸通红,扎进青棋怀里不起来。青棋笑着对秦嬷嬷说:“嬷嬷怎么开起小姐的玩笑来,小姐这才多大可不能这么打趣。”
秦嬷嬷乐呵呵的又转出了门,看雁书去提热水了没有。最近看着自己奶大的孩子越来越懂事端庄,知道给安氏分担家事,她心里高兴。
玉萱起了床吃了饭,先去耳放里看了看养伤的墨琴,见她已经好的差不多,终于放了心。
江世圩那几棍子打的可不轻,墨琴虽然没伤到内里,却也是歇了这些天身上才消了肿没那么疼了。
安然居的人都恨江世圩浪荡公子、不务正业,把手都伸到小姐院子里来了,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江世圩至今还躺在前院“哎呦哎呦”的养着伤。
却说玉萱带着雁书、染画在园子里转圈消食,还没转够一圈,安氏身边的